“混賬”慕成雪看著手中的銅片,這玩意有跟沒有又有什么區別一講到關鍵部分就沒了下文,比之前兩眼一抹黑還要過分
他收起沒了動靜的銅片,從交椅上站了起來,剛剛吵得全情投入的掌門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這才想起來,他們的新任邪主跟原來那一位可不一樣。
段邪涯從來都是放任他們在這里吵,吵得越是臉紅脖子粗,他在上面看得越開心。
這位前任邪主雖然性格惡劣,但也只不過是喜歡以耍他們各大派為樂,實質上并沒有對他們動過怒,也沒有動過真格,總的來說還是個挺隨和的主上。
但是慕成雪不一樣,他一生起氣來不見血就沒完,而且說要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根本不會被顧全大局的思想局限住。
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要大開殺戒了。
剛剛在下面唇槍舌箭混戰做一團的人紛紛想起了今天被召集過來的目的,懊惱地拍起了額頭,想著自己怎么又習慣性地跟人吵了起來。
可是,他們完全不知該怎么補救。
新上任的左使右使跟四大護法也不敢大意,就怕慕成雪要血洗邪道圣壇,紛紛站出來勸道“主上不要動怒,怒傷肝”
“是是,有什么不滿意的,交給我們去收拾就好了”
“諸位同僚只是太久沒來圣壇議事了,一時忘情才會如此。”
其他人聽著,都站在這六人后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生怕站在上面的人拿自己開刀。
慕成雪看了他們一眼。
他本來是打算跟段邪涯一樣,讓這些家伙隨便爭,等到什么時候爭完了他再讓左右使跟四大護法拿出最終的方案一錘定音,絲毫不顧忌他們的想法,但現在他打算殺回千機樓看個究竟,不想再在這里跟他們耗了。
被他的目光掃到的左使右使跟四大護法只感到背上掠過一陣寒意,聽站在上首的人冷聲道“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三天內我要見到最終的進攻計劃。”
三天底下再次開始亂哄哄起來,三天怎么夠他們吵出個結果來
以前都是他們吵完,前任邪主直接安排,強制執行,現任邪主卻打算甩手不管,他們怎么知道怎樣才符合他的喜好
慕成雪看著底下這群亂哄哄的掌門洞主,銅片雖然收起來了,但整個圣壇依然昏暗,也不知道那些老頭子在建造圣壇的時候都在想什么,這種昏暗的光線只會讓底下的人看起來更令人生氣。
他壓抑著怒氣,再次說道“在我回來之前,你們都給我考慮清楚了,這一次參戰人員要怎么分配,戰力怎么安排,要是等我回來你們還沒有把這件事搞定的話,你們就不用活了。”
這陰惻惻的話一放出來,圣壇聚集的所有人就倒吸一口涼氣,集體往后退了一步。
自從出去了一趟,得到了跟獵日弓配套的絳雪箭后,站在上面的這位就實力大增,而且更沒有人性了,他們完全不懷疑慕成雪說的話的真實性。
左使跟右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著慕成雪從上面下來,戰戰兢兢地道“主上,三天時間太短了”
“是啊主上,您不能動不動就這樣要殺光所有人”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整個邪道就只剩下一個邪道之主,那就不是邪道了。他一個人就算再強也是獨木難支,打不過那些邪魔大軍的。
慕成雪原本已經從臺階上下來,順著火光照耀的通道往緊閉的大門走去,手已經放在了門上。
聞言,他停頓了片刻,才氣勁一震,在那扇門上推了一下。
門環顫動,守在外面的守衛聽到聲音,立刻召集其他人一起過來把這要幾人合力才能打開的門拉開。
隨著門緩緩開啟的聲音,一束天光落在站在門前的人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光芒。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開口道“我不能殺光你們所有人”
“”
“我這次出去就帶段邪涯回來,等他回來我就退位,到時候我把你們全殺了,要怎么重選掌門洞主就是他的事了,你們看我能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