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你是被騙了,那人騙了你,你家這個孫子,沒準都是那人給安排的呢。”葉限在一邊不住敲著邊鼓。
孟掌柜現在整個人都瀕于崩潰。過去一門心思要給兒子治病,等著抱孫子,雖然在將那些孩子交給那人時也曾心懷內疚,可一想到這樣兒子就有希望了,一切還有什么比傳宗接代更重要的呢?后來兒媳果然生個白胖的大孫子,那人又說要想再多生幾個,多子多福還得繼續用藥,那藥引子是不能斷的。因此孟掌柜才將黑手投向了這外地的一家三口,哪里想到竟然是人家下得套。
“我家就一個獨苗自然是子嗣多多益善啊。”孟掌柜此刻想到兒子孫子慘死又開始痛哭起來。
哭了一會,他哽咽著說:“其實我也想過,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到此為止也就是了畢竟有了一個孫兒,只是那人后來用我全家性命威脅我,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大家都聽明白了。孟掌柜是為了一己私心,所謂的傳宗接代,不惜和混混們合伙綁走一些外地人的孩子做藥引子,后來得了孫子,本想罷手又被那人威脅,怪不得他在警署里面一言不發,就是怕被人滅了滿門。沒想到那人去旅店子發現破綻逃走,順手就殺了孟家滿門。只是……陳飛揚看了一眼那兒媳抱著的孩子,心想那孟掌柜的兒子不能人道,這孫子就一定不是他孟家的種,那人既然能到孟家看病,出入孟家時間久了沒準是那人的種呢,這人瘋狂起來連自己兒子都殺,真是了不得。
“事情已然成定局,老孟,你還不算太老,保養好身體再娶一房年輕點的,也許還能再生個獨苗苗。”金署長在一邊說道。他不過是隨口一說,那孟掌柜眼睛卻猛然一亮,葉限將這人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頗為不屑:你害的多少人家妻離子散,自己還想傳宗接代,癡心妄想。
“好了,孟掌柜,今天你將那人的全部情況都講出來,金署長會給你個好去處。”葉限說著瞟了金署長一眼,拋個眼風過去,金署長心領神會,點頭道:“四介個事兒,迷途知返,那個……那個既往不咎。”
“那人,每次來我家相貌都是不同的,但身高和聲音不變,我才能確定是一個人。”孟掌柜本來因為兒子孫子都死了,心灰意冷恨不能一起跟了去,忽然被金署長指點自己還不算太老,也許還能生出孩子來,再一想那人說是給兒子治病,其實兒子那處和過去并沒有去區別,自己那孫兒來歷不明,也許還是那人的種子,現在又被人滅了滿門,人一旦有了活下去想法又被仇恨燒紅了眼,就很不得立馬將仇人抓到五馬分尸才好。
“他到底對楊柳青有什么忌諱?”葉限忽然問道。
“他對楊柳青很是忌諱,我有次和他提到楊柳青的畫他忽然就破口大罵,我當時嚇了一跳,后來才知道原來他父親一家曾經是楊柳青人,也是年畫世家,可惜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害了,舉家遷移,祖產也被占了,因此他最恨人提到楊柳青。”
哦,三個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陳飛揚一說到楊柳青那人轉身就走,原來那人曾經和孟掌柜提到自己的忌諱,發現孟掌柜是被人假扮的。
想到這葉限瞪了陳飛揚一眼道:“看看你,胡扯什么楊柳青,把人嚇跑了吧?”
陳飛揚撇著嘴很是委屈:“那也不能怪俺,只怪這老小子被抓了以后屁都不放一個。他要是老老實實有一說一,那人也跑不掉,他這一家人也能活蹦亂跳。”
金署長叫來警察帶著孟掌柜去找人收尸,葉限跑到門外長長呼一口氣道:“里面這氣味,真是太惡心了……”
金署長走過來低聲問:“葉小姐,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孟家小子那里不能行人道。”
陳飛揚一聽這問話也豎起耳朵來聽,葉限撲哧一笑:“能不能行人道得問他家兒媳婦,我哪知道啊。”
陳飛揚大驚:“那你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俺以為,俺以為你啥都懂呢。”
“那玩意該多大我哪知道,看著不大隨口一說嚇唬他罷了。兵不厭詐,那老家伙口口聲聲傳宗接代,為接那傻兒子的代不惜禍害別人家孩子,那我就叫他徹底難受一回,就算兒子孫子死了,心里也得跟著窩火,吐血才好呢,這是他自找的,活該!”!-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