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韻很清楚,今日眾目睽睽下,哪怕此處機緣,與溫氏有極大淵源,也絕不可動心。
半點貪求,都將萬劫不復!
‘老祖為何,未在家中留下只言片語,若早知此地,溫氏何至于此。’
溫清韻深吸口氣,壓下眼底哀色,“南宮道友,借一步說話。”
南宮辭鏡正凝神思索,聞言心頭一動,“好。”
兩人退開幾步,他拂袖布下禁制,微笑道:“溫道友何事?”
溫清韻直視其眼眸,緩緩道:“若清韻助南宮道友入內,道友何以謝我?”
南宮辭鏡心頭一跳,“當真?”
溫清韻道:“自不敢拿此事,與南宮道友玩笑。”
南宮辭鏡面露凝重,沉聲道:“辭鏡為大黎山天狐一族,不可娶人族為妻,但我愿許以夫人之位,保溫氏門楣不墜。”
溫清韻低頭,“溫氏門楣還需自強,若能有一真君,也不需事事勞煩。”
南宮辭鏡略一沉吟,“好,我會說動族中。”
溫清韻一拜,“請南宮道友立誓。”
南宮辭鏡立下天靈大誓,此誓言約束不重,卻關乎道途,他身為天狐嫡脈,絕不會出爾反爾。
“妾身溫清韻,拜見公子。”溫清韻行禮,改了稱呼。
南宮辭鏡微笑,“清韻,待離開白骨原,大黎山自有聘禮,送至你家。”
溫清韻點頭,“公子放心,清韻自有把握。”她湊近耳邊,低語幾句。
南宮辭鏡面露喜色,“好,如此緣法,當真妙極……真君仙去,仍于數千年后,庇護溫氏,晚輩自當履諾,絕不辜負!”
真君一級,已有神異,縱然身殞,也不可輕忽。
溫清韻眉眼柔和,輕聲道:“妾身只是,先祖數代后嫡女,血脈之力有限,恐怕只能帶兩人進入。”
“司錦瑟修為不高,或可讓她,等在外面。”
南宮辭鏡笑了笑,“好,我來跟她說。”
他出去,喚來司錦瑟,跟她說了幾句。
司錦瑟本不同意,但南宮辭鏡臉上笑容一淡,她也只能,無奈答應。
“好了,事不宜遲,清韻我們這就走吧。”南宮辭鏡的語氣,溫柔親近。
溫清韻點頭。
金堯臉色蒼白,來到身后,他依舊低頭,全然不看旁邊,司錦瑟的擔憂。
三人上前,頓時吸引來,眾人眼神。
大黎山天狐一族!
天元之外,今日唯二的天族,眾人精神一振,只當他們已有破解之法。
可很快,一道道眼神,就露出驚訝。
只見,溫清韻上前,恭恭敬敬跪在石壁前,俯身拜下。
三跪九叩,大禮恭敬。
之后起身,拉住南宮辭鏡,三人直直撞向石壁,在眾人驚呼中,靈光一閃竟好似,一顆石子般,隨著些許漣漪消失不見。
“啊!”
“進去了?”
“這是為何?”
眾人驚呼。
亦有人,眼露精明,急忙如法炮制,一頭撞在石壁上,當場橫死。
“那女子,是真君血脈!”有人驚呼,道破了真相。
一時間,眾人沉默不語。
溫道羽畢竟,是數千年前的人物,雖說真君位格貴重,但人族與機械魔靈征戰不休,殞落的不止他一人,誰能料到,他竟然死在了此處!
該死。
一個溫氏女,他們并不在意,即便拿到機械之心,難道還能逃出生天?
可南宮辭鏡卻是天族,他若得手,便只能按照規矩,捏著鼻子認了。
就在眾人,焦急、震怒時,一道聲音響起,“眾位不必焦急,這石壁中,除了真君之力外,還有陣法與之糾纏,南宮道友雖搶先一步,也很難得手。”
周伯清微微一笑,雙眸神光湛湛,“我等雖無血脈可借,但這陣法,卻未必不能鑿動,為你我爭取來,一道進出之門。”
他身影,很快被眾人圍住,人聲鼎沸,熱切不已。
周伯清一邊回答,眼神掃了一眼,之前的角落,卻見那道身影已經不見。
不由暗暗皺眉,他怎么走了?機械之心近在眼前,我亦拿出破陣之法,此人竟不動心?
莫非,是生了懷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