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將軍給咱每個人弄個桌子是干嘛的我們又不和讀書人似的看書識字。”
“許是給我們放東西的。”
“那不還有個柜子嘛。”
“我猜將軍是讓我們吃飯用的。”
“吃吃吃,你是飯桶嗎”
單晨整個人趴在爬梯上,毛毛蟲似的蠕動上床,他就是先前在船上暈成醉蝦的那位,現今爬上懸空的床鋪,也是怕得要命,軟腳蝦一樣地一挪一動,他顫悠悠地道“劉東,你不害怕嗎萬一掉下去了怎么辦萬一床塌了怎么辦。”
旁邊高大勇猛的男人吳松斜睨了單晨一眼,他和單晨公用一個爬梯,只見他單手撐在床板上,用力一撐便直接坐上了床,冷冷看著單晨道“廢柴。”
單晨趴在床上,惶恐不已,他感覺身下的床在搖動。
劉東枕著雙臂嘲笑他“不是吧,單晨,你這不僅暈船,現在還暈床,說出去還不笑掉兄弟們的大牙,要是被陽州這群黑猴子知道,以為咱段將軍手底下都是些什么兵啊。”
“我能睡桌子上嗎”
“別給咱將軍丟人了成不成,要不你去和陽城的那伙人換,他們現在還在打地鋪呢。”
“我不,我還喜歡這桌椅板凳呢。”
“那不就得了,勸你安安生生在上面睡一覺,這不還有護欄嗎摔不死你的,咱們戰場上刀劍拼殺都熬過來了,還怕這玩意”
跟著段樞白從北邊來的這一百多人,在其他人眼中,是他的親信,是老兵,理所應當地能受到更多的優待,新建好的宿舍,也是他們先搬進去。后加入的兩百多名兵士,是陽州的本地人,一南一北的,本身就差距不小,兩伙人混做一團,一下子就鬧出了矛盾。
事情的起因是一對梁姓兄弟,這對兄弟原是陽城周邊富行村的村民,聽說了段樞白殺狗官除匪盜的名聲,特意前來投奔,弟弟在吃飯的時候抱怨道“每天就是跑步種菜,跟咱在村里的時候有什么區別,我們參軍是想來殺惡賊除海寇的,可不是整天拿著鋤頭下地。”
在一旁聽了他這話的劉東嘲笑他“好高騖遠,毛都還沒長齊了就想學著人上陣殺敵,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周圍從北方來的兵士們哄堂大笑。
梁家弟弟,也就是梁風摔筷子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梁風長得虎頭虎腦,濃眉大眼,身材雖然比不得劉東,卻也是強壯異常,整個人站起來,還有那么一點威風的架勢。
劉東哈哈大笑“說你毛都沒長齊”
梁風脫下上衣,袒胸赤膊“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看看誰毛沒長齊。”
“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這小兔崽子嗎”
兩人比斗的結果不出眾人意外,劉東贏了,贏了之后,他們這一伙老兵氣焰更甚了,得了理就不饒人,嘲笑陽州這邊的兵沒上過戰場、乳臭未干軟腳蝦云云等其他不堪入耳的詞,陽州兵這邊氣不過,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握拳出頭了,是梁風的哥哥梁雷。
“弟弟打不過就讓哥哥出馬,哈哈,要是哥哥也打不過呢”
“你們是不是還有大哥二哥三哥”
“媽呀,那可不是無窮無盡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