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樞白夫夫倆在床上小睡了半個時辰。
睜開眼睛的段樞白在蕭玉和臉蛋上親了一口,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站在銅鏡前穿衣服,披上外衣,系好腰帶,將身后的頭發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待得人模狗樣后,轉身回到床邊坐下,一邊替蕭玉和按摩腰間,一邊輕輕喚他起床。
蕭玉和側躺在軟枕上,呼出來的氣息溫熱而又香甜,他雙眸緊閉,挺翹柔順的長睫毛使他看起來無比溫柔乖順,段樞白喚他名字,蕭玉和雖是被叫醒了但不愿意睜開眼睛,像一只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哼哼唧唧地把被子一蓋,不理。
段樞白笑著把人從被窩里撈出來。
蕭玉和順著他的動作,在他的懷中繼續趴著睡覺。
“乖玉和,起來了。”
蕭玉和勉強睜開了半只眼睛,段樞白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啄了一下,他抓著他的手“我好累,不想動,不想穿衣服。”
“夫君給你穿。”段樞白自覺自己有錯,老老實實服侍自家心愛的小夫郎穿衣服,蕭玉和柔柔地軟團子一樣躺在懷里任他擺弄,段樞白細心地給他穿衣服,摸過他的瘦削的腰線和修長的雙腿,這時候他恍然驚覺自己不在的幾個月里蕭玉和瘦了許多。
纖瘦的細腰盈盈一握,仔細摸起來都有點駭人,蕭玉和懷孕那會兒被湯湯水水養成個珠圓玉潤,這才過了多久,身上又瘦得沒有幾兩肉,小下巴尖得能戳人。
段樞白心間一軟,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蕭玉和在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動作間,早就被吵醒了,淡笑裝廢人一樣看他家夫君給他穿衣服,“來,坐著,夫君給你梳頭發。”
蕭玉和如同一個抱著松果的小松鼠一樣地點點頭。
段樞白選了一根明黃色的發帶,走到蕭玉和身后給他束發,撈起如墨一般順滑的長發,一縷一縷收攏,不多一會兒,就幫他把頭發梳好了,“好了。”
段樞白自覺很滿意,他在原州的時候可是有好好鍛煉過,如今他梳起頭發來也是有模有樣,他怕自家愛美的小夫郎不滿意,私下偷偷訓練過上百回,而今勝利出師,太復雜的他弄不出來,但是簡單的已經得心應手。
“要不要拿鏡子給你照照看。”
蕭玉和抬手摸摸自己的鬢角,笑著搖搖頭。
“這么相信夫君的手藝真乖。”段樞白調笑著逮住蕭玉和的左手,在他手腕上的蓮花印上溫柔地親了一口,緩緩摩挲過那白嫩細滑的手背。
那手背上靠近食指指骨的地方有個紅色的小圓斑,黃豆粒大小,在雪白的肌膚上非常打眼,段樞白摸著那個小圓點問道“你這里怎么了”
蕭玉和縮回自己的左手,解釋道“陪娘上香的時候手一抖,被掉落的香灰燙著,我每晚上敷點藥,過個十來天就不見了。”
段樞白走后,哪怕聽見前方捷報連連,蕭玉和心中依舊不安,日夜替他祈福,初一十五上香跪拜叩首,謄抄下來的佛經和繪畫,已經填滿了四五個暗格。
段樞白摸著他的手,發現了拇指和手臂上還有幾個淡淡的小紅點,他蹙緊眉頭,“怎么這么不小心,以后注意點知道嗎香灰燙出來的疤最難好,還灼燒得疼,以后晚上夫君親自給你上藥。”
“嗯。”蕭玉和雙眸盈盈,好看的眼睛笑成小月牙。
段樞白蹲下來,拿起一旁的白玉靴子,一一替他穿好,拍了拍手,輕笑道“現在能不能走不能走夫君抱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