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去陽州的漢子們,心中對這群上趕著去容州的書生難以理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北邊京城被叛亂黨占據,弄了一個傀儡皇帝來做掩飾,實際上那個傀儡皇帝也是名存實亡。
而容州,現在容州成了聶琨的一言堂,手底下的走狗們,已經想著“從龍之功”,四處耀武揚威,至于小皇帝齊華斌,已經重病而“逝”,據說還立了遺詔,讓聶琨扶持幼主,立他為攝政王。
已經有傳言說小皇帝被聶琨軟禁,后來迫害而死他們居然還大贊聶琨是忠臣。
“這群讀書人,該不會讀書讀傻了吧。”
岳天朗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七八個人面面相覷,搖搖頭后繼續騎馬南下,岳天朗曾在段樞白手下任先鋒,平定金蓮黨叛亂后論功嘉獎,被安排在北地嘉寧做校尉。
而今北地起波折,岳天朗受俘虜后叛逃,得知曾經的好兄弟們隨著段將軍前往陽州,割據稱霸一方,思來想去,決定結伴前去投靠,南下的路上,遇上了許多同路人。
“你們也是要南下”
“咱們在北邊待不下去,前往陽州投靠段將軍。”
“你怎么還帶著老母妻兒,這一行奔波”
“哦,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是我好兄弟的母親和妻子,我兄弟正在陽州段將軍門下,寫了信叫我們一同前去陽州生活,聽我兄弟在信上說,陽州富饒安穩,全無戰事,百姓吃穿不愁。家家戶戶都有新衣服穿,不用挨肚子餓,還有好吃的美食不管怎么說,總比待在朝不慮夕的北邊好。”
和荀柏一路北去的書生們中,看見無數南下的民眾,心中納悶不已,“他們怎么都往陽州去。”
書生們的心中有所搖動。
就這么一路向北,真的能如他們所愿
運送的守衛道“咱陽州風水好,自然往陽州去。”
有人硬氣道“呸,我們是要去容州為君主效力的,如何能像他們一樣做貪生怕死之徒。”
“你們陽州整天就吃這什么破番薯,也不把人給噎死,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宗鐘海見人群中有人心神動搖,連忙在一旁鼓勵道“咱們都是一群有志之士,等到了容州,一定能得到聶大人的重用,聶大人可是身兼大義之人,才不會像那目光短淺的段姓之徒。”
“是啊,是啊,等我們到了容州,就有好日子過了。”
荀柏和宗鐘海等一行人被送達了容州,段樞白的人便打道回府,荀柏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吃番薯了,更叫他們高興的是,他們一到容州,便得到了容州攝政王聶琨的熱情款待。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容州。”聶琨笑得合不攏嘴,他是派人去宣州打口水仗,詆毀段樞白的名聲,這是手底下謀士給他提的建議,不料還真起到了作用。
這一大堆書生北上容州,想必段樞白難受得很,聶琨一拍手掌,“來,好好款待諸位才子。”
宗鐘海帶頭說好道“我們誓死為聶大人效忠”
一場宴會辦得是賓客盡歡,聶琨眼角的褶子都要笑得厚了三層,段樞白惹惱了文人,個個賢能離他而去,到時候他們只剩下些不通文辭的武夫,還能成什么事
“再派人去宣州,說我聶琨選才唯賢,知人善任,用人不拘一格,天下有才有人,皆可來我容州投靠。”
宗鐘海等人捧場道“聶大人胸襟廣闊。”
“聶大人慧眼能識千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