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恕有些慶幸自己剛才站起來的時候是背對著他弟,不然現在這個場景可以說是十分尷尬。
一直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老板,此刻仍然在第二十六遍告訴自己我就呆在這里,一動不動,不發出聲音,假裝自己不存在
謝嘉恕殘忍地打斷了他的裝死“麻煩你在這里照顧一下小嶼,我回家給他拿幾件干凈衣服過來。”
老板懵逼地看著aha同手同腳離開,喃喃“二臨,你哥走路姿勢這么特別的嗎”
蕭臨嶼“嗯”了一聲,并反問“是不是特別帥”
老板回過頭,認認真真地看著蕭臨嶼,確定他不是在說反話,是真心覺得他哥同手同腳也很帥。
還一臉天真很期待得到夸贊呢。
老板對著自家頭牌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蕭臨嶼一年給自己掙了多少錢,以及那80的減免稅,一點也看不出違心地點點頭。
“嗯,確實帥。”
特別帥的謝嘉恕這會兒感覺可不怎么好。
他花十分鐘回家拿了衣服給蕭臨嶼,還順便在家里洗了個澡,然后帶弟弟回家。自己去oga特殊事件管理署登記這一次的騷亂,順便交了點罰金,并領回了oga日常注意事項十月電子刊。
做完這一切,謝嘉恕卻完全不感到疲憊,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謝嘉恕悄悄推開蕭臨嶼的房門,他的房間已經被特制改造過,可以完全隔絕信息素的釋放。
房門推開,謝嘉恕先是屏息,半晌才淺淺呼吸。
空氣中仍然存留著一點oga信息素的氣味,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微甜的空氣,不像發情期時那么濃烈,只是恬靜的,安寧的。
蕭臨嶼趴在滿是中式印花的床單中間,額頭抵著小臂,兩腿大剌剌地敞著,薄毯遮住下半身,露出光裸的脊背。
臥室的內循環會控制好最舒適的溫度和濕度,他倒不擔心蕭臨嶼會感冒,視線稍稍停留了一會,把門關好出去了。
十分鐘后,謝嘉恕出現在市中心地下的吧臺邊。
即便到二十七世紀,人們也仍舊需要尋歡作樂。喧鬧的氛圍中,謝嘉恕穿過人群,走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等待他的是位闊別已久的老友。
“嘿老兄,給你點的快樂水。”棕毛便服的帝國將官朝矮桌上努了努嘴,面露遺憾之色喃喃,“可惜我要減肥”說著喝起了自己的涼白開。
那是謝嘉恕服役時的戰友威爾,戰爭結束后帝國裁軍,謝嘉恕退伍,威爾留在軍中,不多久便連升三級,如今已經是上將軍銜。
三年前,帝國在礦海星附近35光年處建立了深海要塞,威爾帶三個精銳師在此駐守。他難得有一個短暫的假期,回帝都路程太遠不便利,有空也只能來礦海星找謝嘉恕敘敘舊。
謝嘉恕挑挑眉,酣暢淋漓灌下一大口冰可樂,再次大聲贊嘆這種古地球人類發明的美好軟飲料。
威爾眼看著他嘆了口氣“謝,你可以不用這么夸張”
舞池里各種發色膚色的人們愉快地跟隨禁曲搖晃著身軀,跳著一種集合了古代迪斯科和后現代金屬搖搖樂于一體的熱舞。這歡場的頭牌,人群正中小舞臺上,金發妞兒晃得比誰都熱情,一群人在邊上起哄,給她扔去鮮花。
謝嘉恕聽老友又在興致勃勃給他講三年前在邊境平叛遇到的奇聞異事,終于忍不住叫停“不如說點新鮮的,最近你在忙些什么我注意到你這一年出現在電視上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不會真的又要打仗了吧”
威爾頗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你知道,局勢總是瞬息萬變。”
“但是這世界并不安寧”謝嘉恕從喉嚨里咕噥了一句地球時代的老軍歌,放下杯子,翹著二郎腿,手肘擱在膝蓋上,指骨抵著下巴心不在焉地遠遠望了一眼舞池中狂歡的市民們。那beta頭牌狀態已經有些癲狂,旁邊大概是保安什么的過來提醒她注意尺度,畢竟這里是合法場所。
金發頭牌不屑地沒有理會保安的提醒,一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飲料一飲而盡,眼睛在人群中左瞧右瞧,不知怎么被她瞥見角落里坐著的威爾和謝嘉恕,沖二人做了個勾引的手勢。
“的確要小心。”威爾也順著謝嘉恕的視線看了看那火辣的beta美妞,臉上神色紋絲不動。
帝國軍人有一堂必修課,那就是抵御自身的欲望。他們甚至被迫經受過多次oga發情期的考驗,對于色欲如今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