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的空氣充滿了消毒劑的味道。
長長的走廊上,華斯醫生和謝嘉恕并肩站著,而蕭臨嶼還躺在床上他已經短暫地醒來了一次,注射了鎮定劑陷入睡眠。
謝嘉恕聽見身邊的醫生一板一眼的聲音。
“初步診斷,這是由于情緒過于激動,加上劇烈運動引起的激素紊亂。病人使用抑制劑過頻,分化時間又太短,實質上剛剛成年,打抑制劑從事這樣的職業實在是非常冒險。”
醫生不贊同地看著監護人“你不應當縱容他這么頻繁地使用抑制劑。”
謝嘉恕隔著玻璃望著蕭臨嶼,腦子里閃現著的卻是他在拳臺上暴風驟雨的二十秒。
“這是他喜歡的東西。”謝嘉恕說。
“喜歡也要建立在合適的基礎上不論怎么說,根據他目前的身體情況,至少在半年內,不能再隨意使用抑制劑了。”
謝嘉恕皺起了眉“不用抑制劑,他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正常的工作。如果他迎來發情期那該怎么辦”
華斯道“兩個辦法。要么強行熬過去那會很痛苦;要么就找一個能夠幫他度過發情期的aha。只要不進行完全標記,締結為伴侶之前的任何行為都不會對oga的身體造成損傷。所以,我的建議是,盡早開始約會。”
當然,能徹底標記更安全。但是基于oga人權促進會的長期努力,只能鼓勵而不能強制oga早婚雖然那樣更有利于社會穩定。
謝嘉恕的喉嚨動了動,他沒有說話,只是打開了自己的光屏,開始查詢從礦海星球到帝都星的航班。
旁邊看著他動作的華斯醫生
醫生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高大的aha,他深灰色的頭發微微卷曲,嘴里叼著根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來的電子煙嘴,修長的手指在光屏上輕點。
他是如此的專注,以至于如果不是清楚地看到他在瀏覽各大訂票網站的頁面,會以為這是在進行股市操盤。
醫生忍不住問“謝先生,您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么”
謝嘉恕心不在焉地唔了一聲,這更讓醫生覺得他態度過于敷衍。
“oga的監護人需要負起的義務不是每個月派家用機器人去政府領個月刊那么簡單。”醫生強調道,“他們需要照顧,需要耐心和陪伴尤其是您所看顧的這位現在身體情況異常,他需要放松心情,而且無論去哪里都需要有人相陪。”
醫生明示暗示,謝嘉恕非得寸步不離地跟著蕭臨嶼不可,直到他選擇一位aha作為共度發情期的短期伴侶為止。
謝嘉恕光屏前移開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醫生“哦。”
“哦”醫生很懷疑地提高了聲音。
“陪伴,當然。”謝嘉恕看過了所有的航程信息,無聲地吐出一口氣,“所以我正在計劃陪他去畢業旅行。”
蕭臨嶼睜開眼睛,只見兩張放大的臉正懸空在上方,一張是分化時見到過的醫生,一張屬于他哥。
謝嘉恕輕咳一聲,華斯重新站直。
病床自動抬起,蕭臨嶼揉了揉干澀的眼睛,聲音有些啞“哥,我怎么又進醫院了”
講道理,被他ko的那個aha才比較應該出現在醫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