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才發現,這個決定,讓她出了一身汗。
臥室里只剩下風忻跟商從舒倆個人,風忻沒有休息,坐在床邊上靜靜看商從舒,眼前這張臉,和另一張稍有歲月痕跡的面容相疊。
她突然想不起來,上一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商從舒失去耐心的,她記得有段時間經常加班,回來要給從舒做飯菜。
那段時間從舒不愛用筷子,在她轉身去廚房放圍裙的功夫,背著她用手去抓剛做好的熱菜,被燙紅了手,把一桌子菜都倒在地上,哭著跑過來,把手給她看,要她吹吹。
這不是商從舒第一次這樣做,她前所未有的生氣,一聲聲問為什么不體諒她,商從舒卻根本不能和她溝通,只是捧著手在她面前急得團團轉,又哭又鬧。
風忻抬手捂住眼眶,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累
外面的天翻起魚肚白色,商從舒突然在床上痙攣,風忻瞬間困意全無,把人在噩夢中喚醒,“從舒,從舒”
商從舒睜開眼,大口喘氣,看到風忻第一秒,就撲到風忻懷里,小心翼翼環視周圍環境,發現自己身處在的地方,嚇得呼吸瞬間就變輕了,緊緊圈住風忻頸肩。
風忻手臂穿過商從舒雙腿膝蓋,把人騰空抱起一下,直接坐落在她腿上,她熟悉安撫,“別怕、我已經找過了,除了你跟我,沒有人在這里。”
“阿忻,我們快點走,晚點就走不了了。”商從舒驚恐道,刻意小聲說著,生怕被第三個人聽見。
這句話和商從舒那天在醫院醒來,說的如出一轍。
風忻托起商從舒后脊背緩緩順拍,她沉默一會,一手搭在商從舒圈在她肩上的軟臂,溫聲輕哄,“從舒,認真聽我說,你最近生病了,晚點要去看醫生,要好好吃藥打針,病好了再回我們的家。聽話好嗎”
商從舒沒有被安撫到,反而更焦躁不安,情緒一下就上來了,“什么叫病好了再回我們的家你想把我趕走,迫不及待要讓別的女人住進去那你直說呀,我是那種會死乞白賴纏著你的女人”
“除了你,我沒有別的女人”同樣的話,風忻幾十年來說過無數次,不厭其煩道“我也沒有喜歡別人。”
“那為什么要趕我走”除了不愛,商從舒想不到別的理由。
風忻解釋“沒有趕你走,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要看醫生才能好起來。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短暫的分開可以讓我們都更好”
“我不懂”商從舒松開風忻,自己從風忻腿上下來,趴在床上,眼睛通紅,半張臉枕進被褥里,“你現在說的話,和情侶分手有什么區別”
先哄人短暫分開,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分手了,還能博一個是“和平分手”的好顏面。
風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不過是擺出了一副分手都是為了她好的嘴臉。
看商從舒現在還算穩定,風忻進一步說“我沒有要分手,你現在喜歡臆想,易怒易燥,真的需要看醫生,相信我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