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在出租車上聽到風忻說的那番話,商從舒還真信了。
拿到藥后。
風忻的手被商從舒甩開,商從舒走在她前頭,不快不慢走著,沒有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也不愿意跟她并排走。
她們以前也吵過架,商從舒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基本不和她冷戰,現在突然鬧這種情緒,她根本不知道商從舒怎么了。
“我們就這樣走著回去不打車嗎”風忻在后面忍不住開口。
商從舒故意不看風忻,幽幽來了一句,“那喊倆輛車,我不要跟你坐一塊。”
風忻低聲笑著,只覺得商從舒這小模樣很嬌俏,可愛得很。
她牽著商從舒的手,被甩開,她又牽了上去,被商從舒再次揮開,她不厭其煩地追著。
商從舒怎么甩開風忻的手,都會被風忻牽上。
最后風忻見商從舒不動了,想打趣兩句,剛開口就撞入商從舒跟兔子一樣泛紅的雙眼,她微怔,突然反思起來。
是不是她給商從舒的感情太重了,商從舒又不能理解,她還是一副總為商從舒什么都愿意犧牲的樣子,肯定會讓商從舒有心理壓力。
“對不起,你不喜歡聽那些話,那我以后都不”
風忻話沒有說完,直接被商從舒中斷。
商從舒死死揪住風忻的手,壓抑一整晚的情緒沒辦法讓她裝的無事發生,她質問風忻,“那個女的是誰”
風忻下意識反問,“哪個女的”
商從舒試圖從記憶里翻找出和風忻有過曖昧,亦或者和風忻有不清不楚關系的女生,想了半天都找不到一個懷疑對象。
她氣得直哼,“就是、就是你心里裝了哪個女人你自己心知肚明,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愛一個人,大抵如此,無理取鬧都能當成感情中的調劑品。
風忻抱著商從舒,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很幸福,跟商從舒吵吵鬧鬧,和所有情侶一樣,吃醋上頭會生氣,偶爾也會說反話撐面子,在意得要死還要裝沒事。
她深知,這種和諧的畫面維持不了多久。
“我眼里一直看著誰,誰就是我心里的女人。”風忻張著雙臂,要商從舒也回抱她,她渴望得到商從舒熱烈的回應
回到家,風忻點了外賣,吃過飯才吃藥。
她在大廳開著電視,放了一部電影,又把門窗關好,然后才進浴室洗澡。
風忻洗漱好出來,大廳里除了電影播放的聲音,還有一陣很詭異的沙沙聲響,原本沙發上坐著的商從舒,不知道跑到了哪個角落。
她頭發都沒吹,進臥室沒看到人,又在別的地方找,最后在廚房看到商從舒拿水果刀在切西瓜,她聽到的沙沙聲就是商從舒切西瓜發出的動靜。
一個西瓜,被商從舒切成兩半,再切開,全都分成直尺大小的塊狀,還再切,有幾塊因為被切的太薄,都稀碎了。
風忻看著商從舒把那些碎成沫塊的西瓜放在一次性杯里,分裝了幾十來個,然后滿屋子走,放電視機上,放窗臺上,放玄關處
她攔住忙忙碌碌的商從舒,攤手,“給我也來一杯。”
商從舒嘴里念叨了幾個數字,好像在數人頭份,確定西瓜夠分,才給風忻手里放了一杯。
風忻坐在沙發上,用牙簽去刺西瓜肉,細嚼慢咽,低頭那一刻,有淚珠滑過鼻梁,從鼻尖掉落。
她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但她只要一想到商從舒懷疑屋子里好多人,總擔心被監視,會被殺害,心里就止不住難過,這種擔驚受怕過活,要承受多少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