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沒有說太多,臉都埋進商從舒懷里,貪戀商從舒身上的味道。
她頭很沉,才醒過來沒多久,眼皮子又開始打架了,手始終都沒松開,一路都握著商從舒。
迷迷糊糊低喃,“我要賺錢養你,給你買衣服,買花,買大房子”
商從舒下巴蹭在風忻滾燙的臉頰上,一邊擔心風忻身體狀況,一邊為了風忻的承諾悄悄開心,可還沒有甜蜜多久,緊接著風忻說得話讓她怔在原地。
“喂魚養花,也很厲害你才不是累贅”
剛把商從舒帶走頭幾年,風忻滿懷溫情,在商從舒被昔日同學嘲笑是廢物,是累贅時,風忻給商從舒訂了表格,幾點要喂魚,幾點要澆花,只要商從舒做到了,就會在表格后面蓋上小紅花。
那時候的風忻,就算商從舒發病了,也給予鼓勵,無法溝通就跟商從舒一塊哭鬧,商從舒不吃飯她也不吃。
商從舒在地上賴著不起,風忻比商從舒叫喚的還大聲,最后連商從舒都覺得丟人,巴不得快快拖著風忻離開。
風忻燒得一塌糊涂,記憶混亂的不行,腦子里想得全是商從舒剛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年,碎碎念念說了不少。
一邊的商從舒眼神漸漸陰郁,似乎在克制著什么,見風忻病得這么嚴重,張了張唇,想質問的話全堵在喉間。
到了醫院。
風忻才逐漸清醒過來,她被商從舒扶著去掛號,路上她側眸去看身旁的女人,下車開始商從舒就沒說過話。
她單手攬住商從舒腰,故意把全身重量都靠在商從舒身上,“怎么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在想什么”
自從商從舒病了之后,風忻會好奇商從舒的腦子里會在想些什么。
發病時的商從舒,除了行為異于常人之外,思想也格外奇特,她知道商從舒不屬于智力低下的那一類,偶爾也會有很獨特的思維跟邏輯。
不過這種想法和她們大多數人不一樣,才會不被正常人接納,那些舉動在正常人眼里看來,屬于行為怪異。
商從舒瞥了一眼風忻,想到自己在生悶氣,風忻還能夠一臉無辜的湊過來鬧她,心里更是憋悶氣,“也沒什么,我在想怎么賺錢,給你買衣服買花,買大房子。”
她臉上都是小女人才有的情緒,就差沒直接把陰陽怪氣直接寫在臉上了。
風忻隱隱約約覺得臺詞有些熟悉,這不是她上一世年輕時對商從舒許過的承諾嗎她眼神有一絲飄動,匆匆看一眼面前的女人,又撇開,分不清商從舒是不是也重生了
她沒有隨意開口,那萬一猜測錯了,那種事說出來會嚇到商從舒吧,
說不定商從舒還以為發燒把她的腦子也給燒壞了。
這一系列的小表情跟沒有任何回應的沉默,在商從舒的眼里看來,簡直和心虛沒什么兩樣,兩個人都相對無言,各懷心事。
醫生給風忻把脈,用手電筒看了咽喉。
風忻說“我不想掛點滴,只開藥可以嗎”
醫生沒強求,只是建議,“打兩瓶吊針會好得快一點。”
一旁悶著臉的商從舒,聞言湊了過來,“為什么不打吊瓶晚上我們可以睡醫院,又不麻煩。”
風忻不敢在外逗留太久,牽著商從舒去藥房門口等藥,她把商從舒的指尖捏在手心把玩,“我今晚睡醫院,那誰給你做飯”
她們倆個至今都沒有吃晚餐。
這理由根本不能成立,而且商從舒心里一直憋著,“你不要一副為了我放棄了很多的樣子,我不會點外賣我不會自己下廚嗎”
風忻的態度,就好像她不能生活自理,需要時時刻刻被照顧,需要被看住似的。
風忻看著商從舒,攥緊手心,沉默好幾秒才故作調侃,“怪我太黏人,看不到你就魂不守舍,不給你做飯渾身不舒服,我就愛貼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