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不理解,“我不需要作為親屬陪同,跟醫生轉述從舒的癥狀嗎”
她記得她上一世陪商從舒看醫生時,醫生是要從親屬這邊了解癥狀的,判斷商從舒有沒有妄想,和暴力、反常等行為。
商教授解釋,“不用,我想,讓我來完成這份工作可能會更合適。”
在他的眼里看來,風忻和商從舒在一起,缺少點理智,風忻不能勝任好輔助醫生診斷的事。
他摘下眼鏡,眼睛略微干澀疲倦,深深看著風忻,語重心長,“小風,我朋友說,舒舒這種病啊,常常伴有被害妄想,在你們沒有見面的日子里,通過網上聯系和電話聯系,你可能會從舒舒那接收到很多胡言亂語的信息,我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要對我們有什么誤會。”
商教授這是在提醒風忻,在見不到商從舒的日子里,不要懷疑他們會虐待病人,或傷害病人。
他不允許有人這樣污蔑商家。
風忻還沒有回應上來,商從舒跑會臥室,又把門反鎖上了。
房間里,商從舒蒙在被子中,拿起手機,登錄企鵝號,給備注叫“小貝殼”的網友發了她們共同暗號。
她怕得渾身都在打顫,快速打字,快救救我,他們要把我帶走,說我有精神病,肯定會給我強行喂藥,鑒定我有精神病成功后,就會把我關起來
商從舒給那邊發了個定位,然后把聊天記錄刪了,抱著枕頭,聽著外面拿備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感覺好絕望。
誰能救救她,連最愛的戀人都要和別人聯合起來傷害自己她還能奢望誰來救她
被子被拉開,風忻看見商從舒哭得淚流滿面,她想摸摸商從舒頭發,被無聲避開。
風忻也不強求,看了眼在門口等著的商教授,跟商從舒認真道“從舒,你爸爸帶你去醫院做檢查,不要怕,我在后面跟著好嗎你回頭就能看到我。”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商從舒,她從床上坐起來,歇斯底里朝風忻喊“我不要你在我身后,你怕我逃走,想監視我滾開,不要過來不要靠我那么近”
風忻眼神很是受傷,“從舒。”
商教授手里提著商從舒的行李,在門口看到這場景,有點心悸,想到商從舒可能也會這樣對他,趕他這個父親走,對他說出這些話,他心如刀絞。
他嘆了口氣,把商從舒帶走。
商從舒每走幾步路就會回頭看看,只要發現風忻想跟上來,就會對風忻又吼又叫。
那嗓子都快喊裂了,看風忻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怨氣冷漠。
風忻杵在原地,直到看不見商從舒身影,她才緩緩蹲在地上,把臉都埋臂彎里,腳都發麻了也沒離開。
周圍都是趕著去上班的鄰居,任誰路過這條走廊,都能聽見悶弱卻連綿不絕的哭聲,忍不住看看風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