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會憂傷愧疚。
情緒上涌,風忻鼻尖一熱,流淌下好幾滴淚珠,從她的鼻梁滑落到鼻尖,懸掛著,搖搖欲墜。
她深喘一口氣,把瘋瘋癲癲的商從舒緊緊抱住,雙臂都圈錮在自己懷里,語氣伏底姿態,她哄著“聽話,不要叫了。去到醫院還這個樣子,她們會給你打鎮定劑,安靜下來,從舒聽話”
商從舒一聽到要被醫院打針,還是打什么鎮定劑,腦子里一閃而過,電影里面看到的畫面,會被好幾個人團團圍住,控制起來,按住手腳在病床上被扎針。
她馬上就怕了,松開風忻頭發,火急火燎的左轉頭右轉頭,急匆匆地找什么東西,最后注意力放在風忻身上,慌忙求助“阿忻,針線呢針線在哪里把針線拿給我。”
風忻擔心商從舒會傷到自己,小心拖住商從舒的后背,把人朝自己胸口方向帶,摟緊,“好端端的要針線做什么”
商從舒那張小臉全是情緒上漲被憋出來的紅霞,她窩在風忻懷里瑟瑟發抖,“把我的嘴縫起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催促,意識混亂不清,“快,快點把我的嘴縫起來”
風忻被折騰的有點疲憊,耳尖聽到樓道那邊的動靜,知道是商教授回來了,她揉揉商從舒臉,“噓,我幫你把史努比縫好,你帶過去在身邊,晚上就當是我陪著你。”
不知道是不是風忻說會被醫院打鎮定劑的事,把商從舒嚇著了,不敢再大叫。
看風忻心意已決,她坐在地上,狠狠望向風忻,“我不準你來看我,以后都不要跟你見面。”
風忻翻出針線,把那些棉花都塞回史努比公仔套里,聞言,手上動作只是僵硬了一下,片刻又繼續操作。
她聯想起上一世,商家剛開始還會滿懷希望的等商從舒好轉,后來發現商從舒一直都這樣,時不時瘋瘋癲癲,他們漸漸便疏遠離去。
風忻不知道商從舒要治療多久,商家那邊肯花多少耐心和金錢,她要抓緊時間掙錢,在商從舒被家里徹底拋棄之前,把人接手過來。
她做好這個決定,在針線尾打了個不太精致的結,抱給商從舒。
商從舒暴躁的很,推搡風忻,對那個公仔又咬又撕,扔在地上,踹的遠遠。
剛縫好的史努比,背部又破了,被踢在角落,有些棉花從破口子里掉出,在地板上七零八落散開。
風忻從地上撿起,說“拿著吧,你晚上會找的。”
她和商從舒共同生活那么多年,商從舒頭腦再不清醒,睡覺都要把史努比擺在床上才愿意睡。
商從舒一把搶過來,跑去陽臺,拔掉花盆里的花,把里面的濕土全倒在上面,用腳踩的臟亂不堪。
等風忻出來,已經阻止不了了。
商教授出現在大廳里,看著在陽臺行為舉止都怪異的女兒,眼神復雜,轉頭對風忻說“我夫人在樓下車上休息,行李拿給我就好。”
商從舒的行李不多,里面都是一些換洗的衣服,風忻想了想,把夢幻泰姬陵也給裝了進去。
商教授擔心風忻會提要一塊陪同的事,還不等風忻開口,就先道明“醫院那邊我已經了解過,我會把治療情況和過程告知你,你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