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沒對這個吻給回應,似乎像沒感覺到一樣,渙散情緒漸漸回籠。
拿開搭在肩上的手,沒多說什么,“我自己來。”
她喝的多,酒度數不高,身上酒氣重,但意識清醒,沒有醉到需要被人幫忙洗澡的程度。
風忻去陽臺收睡衣,過去時,為了不讓商從舒多想,還特意解釋了一句,“有點熱。”
商從舒納悶,以前風忻天天幫她洗,她們經常在浴室洗一塊,現在偶爾再這樣,有什么所謂
她看風忻在陽臺收衣服,從身后抱住風忻腰,黏人的很,下巴蹭在風忻后肩上,糯糯輕怨,“阿忻今天回來,都沒有抱我。”
不知道她們誰起的開頭,在她們交往那么長時間里,這個習慣有了好多年,風忻下班回來,只要她去門口接,風忻都會抱她。
在她發病那會,這種習慣更甚,一般用抱抱就能安撫好的情緒,風忻大多數時候是愿意的。
聞言,風忻身子僵了一下,沒有吝嗇,轉身就回抱住商從舒,她似乎累得很,沒開口說話,手臂圈起商從舒摟抱進來。
懷里的女人軟軟的,這段時間養好了不少,面色粉潤,不像以前那樣蒼白無力。
她抱著,卻全然無心去觀察這些,腦子里想起商教授說的那些話,她是藝考生,文化分不高,就算考進跟商從舒一樣的大學,那也是相差甚遠。
商從舒成績優異,繼續升學不會有壓力,以后要從事研究、教學工作,所處環境和她不同,是兩個世界。
不僅如此,商從舒有名氣,在擅長領域有一定地位,而她什么都沒有,別說她現在沒掙多少錢,就算她真有錢了,商叔叔也不會滿意她和從舒在一起。
他們商家追求名利雙收,要有社會地位。
這么一對比,風忻才發現,她跟商從舒不但是能力上有懸殊,在未來努力的方向也完全不同。
雖然事實如此,風忻還是不可避免被傷到自尊了。
她那薄弱的自尊心,還在強硬勒令她的神經,控制她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她的自卑會無處可藏,可憐到要等商從舒在她傷口呼呼氣。
“好了么”風忻問,已經在陽臺抱了好一會,商從舒都沒喊停。
商從舒突然改變主意,從最開始的詢問,到現在跳過需要風忻同意的流程,直接道“我就要幫你洗”
風忻胸口酸脹,她能控制嘴不說出來,卻壓抑不下去,那幾次三番都忍不住濕濡的眼眶。
“不要了,我想自己靜會。”她垂落眼眸,雖然讓人看不清神色如何,聲音是溫柔的。
在商從舒一再要求下,風忻都在溫和耐心的表達,向商從舒不厭其煩的傳遞,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她想一個人洗澡,需要一點短暫的個人空間,自我調節心情,想安靜安靜,不用商從舒作陪。
商從舒這才聽覺風忻好像有心事,看起來不太開心。
可風忻越是裝成跟沒事人一樣,她越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風忻見商從舒沒再黏上來,去洗澡。
這種反常的狀態,商從舒連問都不敢問,她看向浴室緊關的門,幾乎在關上門的同一秒時間里,她還聽到從里面反鎖的聲音。
“”
商從舒怔怔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風忻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她不進去就是了,還落個鎖,防她做什么
她想知道風忻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悶悶不樂,垂頭喪氣工作上受氣了嗎還是發生了什么壞心情的事
可是風忻的態度,溫柔亦疏離,完全沒有要和她傾訴的意思,如果坦白一些,把話敞開說,那她也不至于那么難過。
商從舒傷心了,生悶氣,早早就躺上床,電影都沒心情看。
她把史努比公仔放在床另一半位置,自己裹著被子占掉剩余一半空間,想著等風忻出來,動了她的史努比,她就借題發揮跟風忻找架吵。
商從舒氣鼓鼓得很,腦子里清晰計劃著要怎么把風忻吵下去。
等浴室里面沒了動靜,眼看風忻就快要洗好出來了,商從舒莫名緊張起來,萬一風忻看到床的位置被占了,直接跑去側臥睡怎么辦
剛冒出去這個念頭,商從舒又快速把公仔拿起,扔到床腳。
風忻不打算那么早睡,進臥室拿吹風機,不過幾秒又出去了,在大廳吹頭發。
把頭發吹個半濕,她開電腦準備修圖,這不是工作室給她安排的,她在一些平臺發了精修照片的收費項目,做的小兼職。
以前風忻覺得,這些兼職雖然錢不多,一個月下來也能把房租水電抵了,現在會忍不住和商從舒暗暗做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