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們倆個都曠了一節課,她悄悄讀信的內容,樓梯間太暗,她沒看清商從舒是什么臉色,只記得商從舒很乖靜的在聆聽她念信。
“你叫風忻?‘何以答歡忻’的忻?”商從舒問著,語氣里滿是少女羞赧的嬌態,“風忻學姐,你這情書上面也沒寫聯系方式,我要是沒攔下你,上哪找人去?”
風忻沒想過商從舒會對自己這般青睞,從那以后,她們青澀交談過好長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好喜歡商從舒,就算商從舒還沒接受她也沒關系,她可以把兼職掙來的錢,都心甘情愿花在商從舒身上。
商從舒是學校公認的女神,明明她才是該擔憂的那一個,商從舒卻很緊張她的人際關系。
要是發現她在社團練舞,喝過別人送的水,能氣得不要不要的,開一瓶醋就在她眼前咕咚咚喝下去。
她們那么相愛,風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那樣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孩。
在商從舒少有清醒的時候,連口頭回應商從舒愛不愛都失去耐心。
她的麻木和冷漠,全都在傷害商從舒……
“我在呢,不哭了好不好?”商從舒抱住風忻,聽到風忻一直念自己名字,心疼得不行,“發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說,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風忻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她怕松開手又會看見自己對商從舒耐心全無,猙獰冷漠的樣子。
那模樣連她都覺得嚇人,商從舒發病起來是歇斯底里的折騰,她較勁起來沒比商從舒好到哪里去。
她對商從舒指責過的話,失去耐心的態度,不愿常回的家,全是她違背承諾的鐵證。
等風忻哭夠了,趴在商從舒身上遲遲不肯入睡,就這樣看著,怎么看也看不夠。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么溫柔體貼的商從舒,溫聲細語的模樣,在她心房泛起圈圈漣漪。
“要不要繼續?”她問。
商從舒意會過來什么意思,耳尖悄悄漲紅,她搖頭溫聲拒絕,“你心情不好,我想這樣抱著。”
風忻已經記不清上一回跟商從舒親近是什么時候了。
她害怕看到商從舒那雙對她沒有溫情的眼睛,雖然每天都會回家一趟,待在家的時間卻很短暫。
風忻緊緊回擁住懷里柔軟的女人,這才找回一點真實感,真實感受著,她的從舒還在愛她……
她抱緊懷里人,暗暗決定不會再讓商從舒變成那個樣子。
按照時間線,下周商從舒會去畫展路過市中心一家小學,正是中午學校放學的時間,斑馬路上全是成群結隊的小孩。
路上會闖出一輛無人駕駛還剎車失靈的小車,商從舒駕著車就撞向車頭,倆車相翻,避免了更大的事故。
商從舒也因此腦部重傷,醒來精神就不太正常。
而那些被救下來的小孩家長,只在商從舒昏迷不醒時送過幾袋水果,幾籃花,對商從舒高額的手術費,和后續治療費用沒有給予任何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