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聽到吃的,幼崽們眼睛都亮的發光,剛剛還趴在地上的一堆現在紛紛圍到他身邊喳喳喳跳個不停。
后面,被阿炎咬著衣角正吊在他身上的談淵頭發有些亂了,那是在剛剛艾西它們疊高高的時候碰亂的。
而自從他自艾倫星遭受意外后,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人或獸會對他這么信任,堅信他不會傷害他們。
方映滿眼笑意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低頭敲了敲阿炎的腦袋,無奈道:“你一直咬著人家干什么啊,別待會兒把人衣服都扯壞了,舍不得也不是這么做的啊。”
“可是他好膩害,可以把我們全都舉起來,是唯一一只這么膩害的兩腳獸。”小狼掛在那里,含糊不清道。
“你再這么咬著,小心待會兒牙齒都崩掉了。”方映彎下腰把重重的小狼抱到懷里,又想了想,道:“其實高隊長他們也可以把你們舉高高的啊,只是擔心怕你們摔到,我剛剛聽到你們埋汰他了,以后可不許了啊。”
她戳戳阿炎的腦門,后者甩了甩身子,開心地說了個好,然后跳出她的懷抱跑去和其它的獸獸一起圍著嚴惟轉。
快傍晚的時候,寶丫一群獸獸們沒忍受住誘惑,都跟著嚴惟高均他們跑到不知道哪里玩去了。而方映則要送談淵回醫院。
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等在那里的醫護人員們從她手里接過談淵。后者乖乖地任著他們換衣服,戴上監測設備,然后重新坐回到床上。
“我明天要去西區那里考一場試,可能下午才能考完過來。”方映走到床邊,看著表情乖順的男人,她抬手,順了順他腦袋頂上炸起的一根呆毛。
后者抬頭看著她,那雙黝黑的雙眸純凈,兩兩對望,不知道怎么的,眼前的女孩突然笑了一聲。
“怎么不怕我啦?以前不是我抬個手你都要躲的嘛。”方映接過醫生遞給她接下來要喂給談淵吃的藥,“來,把這個喝了,等身體慢慢恢復了,以后就能經常出去玩了。”
談淵被她拉開手,他的眸子里面沒有情緒,不是生氣,就是那種單純的不摻雜任何心思的干凈,他望著方映,眸底倒映出對方的面容。
“直接喝就可以了,但是聞著味道好像有點苦,”方映喃喃,然后從包里拿出一顆糖,“從嚴隊長那里騙來的,本來他是要拿去給寶丫的,結果被我截了。”她笑得眼睛都彎了,撕開糖紙。
然而談淵的表情卻是變了一下,他別過頭,嘴角向下耷拉著。
“先喝藥再吃糖。”方映沒看到他的變化,把藥端到他嘴邊。
談淵微微抬頭,什么動作也沒做,只是抬手端過了那碗藥,一口悶了后,就沉默地爬回了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
“吶,糖給……”那顆被剝好的糖懸在半空,方映表情疑惑地看著床上的一坨。
怎么回事,生氣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談淵?怎么了?”她彎下腰戳了戳。
那一大坨往床里面挪動了一分。
“不想吃糖啊,”她看著手里粉色的糖果,見對方一動不動,無奈道:“那好吧,那我自己吃掉了啊。”
話音剛落,接著就見眼前一花,方映手里的糖被搶走。
“嘎嘣!”
硬糖被咬碎的聲音響起,談淵頂著一頭亂毛,齜著牙,看起來很兇。
方映被他這表情逗樂了,都不知道對方干出這一切的前后邏輯是什么,無奈道:“你這脾氣陰晴不定的,還挺大。”
談淵嚼著嘴里的糖,甜意彌漫開來,但是他覺得一點也不甜。
“明天我不在的時候也不能惹事啊,就最后幾天他們就走了,你可千萬別被抓到什么把柄到時候他們一直揪著不放。”
離開病房的時候,方映又掏出兩顆糖放在談淵的手上,“這是寶丫給我的,我都舍不得吃呢,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