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先將師傅送上床,看著他躺下才過來安排房間,總共只有兩個空房,他建議道,“你們五個人睡一間,兩個人睡床,三個人睡地鋪,要是不夠睡,可以睡我那里。”
他加了一句,“我那里床大,可以再塞一個人。”
只能塞一個人,塞誰就成了問題,自然不可能是他們這些太監和侍衛,那只有皇上了。
話里話外似乎想暗示皇上去他那里睡?
殷緋搖頭,“多謝公子好意,我們擠擠便是,睡得下。”
璞玉愣愣‘哦’了一聲,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那你們睡吧,我也要睡了。”
他說完打開門離開,等他走遠,長慶才望著他的背影問,“公子,為什么不跟他一起住,說不定還能打聽些什么。”
殷緋坐在屋里唯一一張桌子前,面色陰沉,“他有古怪。”
長慶想了想點頭,“確實,一直盯著公子看,如果不是男人,我都要懷疑是不是看中了公子?”
殷緋蹙眉,沉吟片刻后道,“找人盯著他,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少年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暗中觀察他,明顯到長慶都看了出來,八成有情況。
“皇……公子是懷疑……她女扮男裝?”怕隔墻有耳,一直喊的公子,方才吃驚之下險些露餡。
殷緋瞥了他一眼,“多嘴。”
他腦海里回憶起那個叫璞玉的人,確實長得不錯,一頭長發隨意找了根發帶系著,衣裳雖然破爛,還縫了不少補丁,但是干凈,身上一股子薄荷的味。
五官偏向中性,既有男人的俊,又有女人的秀,身材修長高挑,露出的手臂結實緊繃,手心里有繭,兩邊都有,說明是個使雙劍的。
他的反應速度很快,方才在酒桌上,他突然將酒壺扔給他,璞玉當時正在聽老先生說話,頭都沒回,手已經本能接住,然后回頭,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傻傻呆呆一樣,他倒不覺得是真傻,或許是大智若愚吧。
這樣的人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小,他只是好奇,他為什么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
要么是女人,要么抱著別的目的。
長慶連忙閉上嘴,喊來人,貼著耳朵吩咐了幾句,想了想不太放心,加上有些好奇,自個兒去盯著,在璞玉的房前偷偷的看。
璞玉并沒有在房里,倒是隔壁老先生的房里傳來說話聲。
長慶改道去老先生的窗前偷聽,他沒少干這事,熟門熟路找了個陰影的地方,不易被人發覺才捅破了紙窗戶,偷偷朝里看。
璞玉在給老先生擦臉,還敷了涼方巾在老先生額頭上。
老先生閉著眼,半夢半醒一樣道,“你今天怎么回事?為什么一直盯著他看?”
這不像他,平時他都一副無喜無悲的模樣,今天目的明顯到傻子都能看出來的地步。
璞玉想了想道,“他很強,而且和我一樣使雙劍。”
老先生睜開眼,目光之中藏了一絲吃驚,“使雙劍?”
“嗯。”
璞玉繼續道,“他拿筷子的手勢,和我一樣。”
使雙劍的人習慣了雙手拿劍,兩只手都沒有空,所以也習慣了一只手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