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紫玨眼睫微顫,無措地搖著頭。
其實由始至終,他只不過是想要找個借口找到桑晚而已。
紫玨已經意識到了,之前他那暴戾無常的脾氣和副居高臨下的施舍態度都讓幼崽不喜和排斥,所以幼崽并不喜歡和他相處。
而最爛俗的道理的確卻是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在之前的那場紅琮那場謀逆的斗爭中他眾叛親離,親弟弟和下屬接連的背叛,讓他可謂真的變成了孤家寡人。直到幼崽離開之后,在領主府那無聲寂靜的一個個長夜里,形單影只的紫玨夜夜輾轉反側,卻都無法安眠,才豁然發現人生僅有的那份光芒和溫和都是幼崽給予的。
他貪戀這份失去的溫暖。
“救了我一命的恩情,怎么能是兩桶晶核就能抵消的?”紫玨有些緊張地看向桑晚:“所以,可不可以讓我做你的哥哥,能夠代替你去世的兄長照顧你?”
紫玨這一次的語氣是很卑微的詢問,態度也擺得很端正,生怕又一次引起幼崽的反感。
桑晚:“……其實我哥還活著。”
“是、是嗎?”紫玨有些尷尬地垂下狐貍耳朵:“那你之前說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對,這一點我沒有騙你。”桑晚沒有多加解釋,只是神色黯淡地垂下眼睛,這讓紫玨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悶痛,心臟像是別一雙無形的手攥緊。
他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可以給我這個機會么?”
幼崽露出一副認真思忖的模樣,隨即小心翼翼地怯怯開口:“可是,你的脾氣……”
紫玨渾身一抖,連忙用類似于誑騙小孩的語氣,笑瞇瞇地哄道:“如果你愿意當我的妹妹,那我絕對絕對絕對會對你好的,我兇任何人也不會對你發脾氣,你說什么我都會聽的。”
“真的嗎?”桑晚一臉狐疑,踮著腳尖上手摸了摸紫玨的狐貍耳朵,紫玨只覺像是一股電流游過全身,身軀一僵。
“這樣也不會生氣么?”幼崽黝黑的眸子純澈,一臉認真地問道。
“不會。”紫玨咽下制止的話,雙頰微微有些泛紅。
桑晚又看向紫玨身后大幅度搖晃的蓬松大尾巴,頗有幾分熊孩子模樣地一把逮住,紫玨覺得尾椎骨之下傳來陣陣酥麻,他有些別扭,但也只能強忍著不抽回自己的尾巴。
“這樣也不會生氣么?”幼崽揉搓著手里的大尾巴。
“不會。”尾椎骨之下的酥麻讓紫玨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
“那你不可以再欺負小芬和琥珀。”幼崽摸著下巴說。
“我哪有?!我剛才沒殺了他們就已經是仁慈——”紫玨猛然滿臉陰鷙地回頭,又有了幾分從前那副陰晴不定的暴君模樣,桑晚忍不住身子一縮,連退幾步。
紫玨連忙又換上笑瞇瞇的模樣:“好,不欺負他們。都聽乖伢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