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動作凝滯,微微搖頭。
薊蒼想了想開口道:“我身為羽族,并不是很了解蛇類獸人。普通的蛇類魔獸每年都會蛻皮,甚至會蛻皮很多次,但大黑閣下是蛇類獸人,想來自然會跟普通的魔獸不同。”
“那這個所謂的蛻皮究竟難不難,辛不辛苦?大黑會有生命危險嗎?”桑晚關心地問道。
薊蒼笑瞇瞇地揮了揮手里的折扇:“人類小姑娘,這你就放心吧,這是蛇類很正常的生理現象,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桑晚剛松了口氣,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似的:“你哪里來的折扇?”
“儲物囊里面的啊。”薊蒼神態自然。畢竟他身為羽族皇子,儲物囊這等玩意兒只是尋常。
“這么冷的天,你還扇扇子?”桑晚一臉莫名。
“人類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風度翩翩……”薊蒼一臉得意,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多少雌鳥拜倒在了他的石榴褲之下。
桑晚不想聽這只騷包花孔雀的泡妞經驗,正想要逃離的時候,身側大黑化身的巨蟒原型循著聲音緩緩靠了過來。
薊蒼所言非虛,大黑那雙猩紅的豎瞳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白翳,眸色變得十分渾濁。
周身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失明讓大黑失去了安全感,本就纏人的他此時此刻更是黏桑晚得不行,滿腹委屈地想要貼貼桑晚。
前有騷包花孔雀,后有夢魘般的可怖巨蟒。
桑晚簡直是進退兩難,眼睜睜地看著可怖的巨蟒離自己越來越近,桑晚連連擺手,竟然害怕得連聲音都破音了:“大黑,快停下!”
大黑怔了怔,滿腹委屈地停下。
“大黑,你先別亂動。”桑晚緩了緩情緒,語氣變得輕柔了不少,以勸慰的語氣說道:“既然這兩天你要蛻皮了,那就好好待著不要亂動,不然之后蛻皮的時候沒有氣力了怎么辦?”
“嘶——”巨蟒吞吐著蛇信,試圖用不熟練的語言,結結巴巴地想要告訴桑晚,他只想和她待在一起。
然而卻被薊蒼插嘴道:“人類小姑娘,既然大黑閣下無礙,那你還是快運用異能幫我醫治翅膀吧。畢竟我的翅膀早一日恢復,咱們也能早一日出去。”
桑晚覺得薊蒼說得有理:“大黑,你這兩天就待在這里安心休養吧,等你蛻皮之后薊蒼的翅膀也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就能出去了。”
大黑著急地甩了甩腦袋,除了嘶鳴卻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失明的他本就不安,此時此刻十分需要桑晚的陪伴,桑晚卻近乎逃避似的飛速逃離了:“大黑,那我就先去給薊蒼治翅膀了。”
待到慌亂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巨蟒呆呆地在原地僵立了一會,蛻皮期的他本就焦躁不安,很快便開始狂躁地在粗糲的石壁瘋狂地摩挲起來,猶如被打翻的硯臺四散的濃墨,又似陰云密布,重層烏云攪動翻滾,
“真是的,我才走開一會你就開始發瘋,那我以后若是不見了你該怎么辦?”
桑晚的聲音無可奈何地傳來。
她雖然害怕大黑的原型,但始終還是牽掛著他的身體,忍不住又倒轉回來再看看他的情況。
瘋狂蠕動的巨蟒霎時安靜下來,委屈巴巴地趴在原地:“嗚……晚……晚……”
如果桑晚不見了,那他一定會一直找她的。
找到老,找到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