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前幾天被珊瑚割破了。”
“嚶嚶嚶,爪爪疼。”
“還有我的肚子,前幾天打架的時候被撓了條縫……”
身形嬌小的桑晚很快被淹沒在了大堆的海族獸人當中,忽然頭頂變得一片昏黑,桑晚驚恐地抬眸,一頭海獅的大屁股就要落下來,桑晚忙不迭地往后滾了幾圈,才幸免沒有被壓扁。
然而桑晚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忽然一道洶涌的巨浪從海平面攜裹著風暴,翻滾著水汽逶迤而來,將不少沒有防備的海族獸人沖遠。
桑晚趴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瞧見這股聲勢磅礴,似有遮天蓋地之態的巨浪襲來便是心頭一驚,以為自己要被狠狠地灌一口海水,下意識地閉起眼睛屏住呼吸。
然而想桑晚懼怕的被海淹沒的悶窒感和嗆水敢卻并沒有出現,她反而覺得身體一輕,好像被什么東西托舉了起來。
桑晚小心翼翼地掀開眼皮,一臉呆滯地看著海浪仿若有生命般,動作輕柔地把自己托舉到了半空中,而一雙等待已久的手臂,動作溫柔地接住了她。
奧奈蒂斯安慰般地摸了摸桑晚的后腦勺,有些擔憂地問道:“沒受傷吧?格蘭維爾海域還未曾出現過治愈系的異能,大家第一次見識你的厲害,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沒、沒有。”桑晚被奧奈蒂斯單手抱在懷里,暈乎乎地搖了搖頭。
格蘭維爾的海族獸人第一次見識到治愈系,而桑晚也同樣頭次體驗到了被海洋寵溺的滋味。
原來她曾經這么畏懼的冰冷深海,也可以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海浪將奧奈蒂斯送到一定的高度可以俯視著下面黑壓壓的海族獸人,而脾氣溫柔的奧奈蒂斯難得板著臉,緊緊地抿著唇,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們都不可以再亂擠了,誰再亂擠就取消治病的資格。”
但脾氣好的奧奈蒂斯就連教訓人用詞都很柔和,沒有絲毫的威懾感,讓桑晚都感受不到這本該是格蘭維爾海域說一不二的君王。
奧奈蒂斯話音未落,伸手摸著桑晚的脈搏感受了一下她魔力匱乏的狀態,又補充了一句:“每天只能治五個。”
低下黑壓壓的海族獸人很快有稀稀拉拉的唏噓聲音響起:“這名額也太少了吧。”
而遠處的海族獸人還在任勞任怨地給她修房子,眼看那雛形都華麗闊綽得像個宮殿,桑晚心底既愧疚又不安,下意識地反駁道:“沒關系的,我哪有這么弱,我還可以多治幾個的,十來個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可以。這樣透支魔力會對你的異能根基造成損耗的。”奧奈蒂斯語氣溫和,態度卻很堅定。
“如果我魔力不夠了,只要有足夠的晶核補充魔力的話就沒……”桑晚還不肯放棄,卻遽然噤聲。
一根蔥削似的瑩白指尖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像是根羽毛輕飄飄地落下。
桑晚只覺鼻尖癢癢的,有股想打噴嚏的沖動,卻又覺得喉嚨管被厚實的棉花堵住了似的。
奧奈蒂斯的嘴角噙著溫潤的笑意,剛刮完她鼻子的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顆糖果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語氣教育道:“小朋友要聽話,這樣才有糖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