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都多少年了,現在舔還有什么用?”鋼鐵直女桑晚一臉的莫名其妙。
四月委屈巴巴地還想要說什么,身側卻已經有侍人開始通傳道:“家主,經過我們的調查,桑煜城所言非虛。”
桑晚有些錯愕地睜圓了眼睛,她一只手撐著下頜,沉默了許久終于才下定決心:“既然如此,就留他一條命吧。我之后會從很多方面對他進行桎梏和拘束,你們也一定要把桑煜城當成頭號人物般留意他的行蹤。等我外出之后,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又聯系不上我,就直接把他處理掉。”
“主人,為什么要這么麻煩,現在直接就殺了他,斬草除根不好嗎?”四月忍不住開口相勸道。
桑晚沉默半晌,雖然一臉糾結遲疑,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
她這人向來恩怨分明,盡管明知桑煜城可能是個禍端,但受過的好和結過的仇卻都一筆筆認真地在心頭清算。
桑晚自知她不是個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底線。
“把我母親的墓碑好好修筑一番,我走之前要好好地祭拜她再離開。”
那個僅僅只見過一面之緣就難產而亡的女人,擔得起她母親這個名號。
“對了,四月,既然你暫時不愿意回家……”桑晚剛剛念出四月的名字,四月就雙眼發光地支棱起兔耳朵:“怎么了,主人?”
“等我外出之后,你就好好負責管束和□□這一批次的獸人奴隸,先讓他們好好調養一段時間,等身體和精神的狀態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們像普通下屬般接收工作,按照勞動所得薪酬。如果一直不肯聽話和合作,那咱們也仁至義盡了,只能送回奴隸市場。”
桑晚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只要你想要離開,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阻攔你,你隨時都可以去后勤處領取我給你備好的物資和晶核。”
四月卻慌急地抬起頭:“主人,我的確是不愿意回家,但那是因為我想要陪在你的身邊。獸人的領界那么危險,難不成你竟然打算一個人過去?”
桑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不能牽累別人。”
四月不肯放棄:“主人,那你帶上我,你明明都說好了咱們一起離開的。我陪你找你想要找的朋友,你陪我回一趟故鄉不好嗎?”
桑晚打開光腦,仔細研究著光屏上投影的縮略地圖,盡管這份獸人領界的地圖有殘缺,卻是她研究線路的唯一依據,桑晚琢磨了半天地圖,理性冷靜地拒絕道。
“我想要去的那幾個地方,離你的故鄉有十萬八千里,咱倆根本不順路,還是各走各的吧。”
四月的兔耳朵無力地聳拉著,急得眼睛都紅了:“那我就陪主人,我哪里也不去,我只要陪著主人。”
然而四月如此殷切卑微的懇求卻被鋼鐵直女再度拒絕,桑晚轉身便走,只近乎冷漠地丟下一句話:“我說了,這只是我自己的心愿和執念,我不想要讓任何人為此冒險而受傷或者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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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洛繆,聽說你最近過得不太好。”隨著低沉的男聲響起,晦暗封閉的房間里,一道投影從光屏上亮起。
巴塞洛繆被戳到痛處,面如土色地罵了幾句臟話,一臉幽憤地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