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陌生不善的獸人來勢洶洶,話說得如此不客氣,桑晚自然不肯束手就擒。
那只疤臉獸人卻毫不在意地冷哼一聲,他們這只雇傭兵小隊有他這名四階領主,外加兩名二階領主和無數高階御師,對上桑晚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又只是個孤家寡人的三階領主,怎么算都是上風。
無數堵厚實的土墻準備趁著混亂完全隔絕她和其他人的視線,同時風刃和水鞭從側面封住桑晚的走位,再加上其他高階御師形形色色的異能,疤臉獸人的掌中則升起紋路復雜的魔法陣,其中的光束——弋攜裹著鋒利的箭頭鋪天蓋地地迎面而來,以為已經是十拿九穩。
誰知桑晚卻不避不讓,身上的藤蔓齊數發動,竟如有神智般將所有攻擊一一擋下甚至還能發動反攻,桑晚這副身經百戰練出來的機敏,和完全不符合柔軟外表的強大實力,著實讓疤臉獸人感到無比的驚詫。
疤臉獸人很快感覺不妙起來,現在趁著混亂才能逮住機會捉住這個女人,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引來了德維特君王,那他們恐怕就吃不了兜著走。
疤臉獸人命令屬下攻擊的手段凌厲了許多,桑晚很快全身都掛了彩,但她微微蹙眉,掌中綠芒顯現,身上那幾道猙獰的血痕很快就痊愈如初。
忽然桑晚神色一變,盡管身上的傷勢痊愈卻仍覺乏力,很快她就意識到那些箭頭涂抹了蒙藥,但好在她動用魔力很快紓解了藥力,并無大礙。
能打能奶,疤臉獸人感覺自己著實咬到了一塊硬骨頭。
但桑晚心底卻隱隱生出擔憂,如今形勢混亂,芬里爾和四月沒有在她的身邊,最重要的是還要護著神志不清的紫玨,著實是有些吃力。
桑晚如今一對多,甚至還有疤臉獸人這個高她一階的存在,自保已經是勉強,現在雙方陷入了膠著,不過桑晚相信自己很快就會等到四月或是芬里爾的救援。
可偏偏怕什么就來什么,疤臉獸人很快就發現了桑晚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瞥向了那只紫狐貍的方向,盡管她竭力掩藏,藤蔓卻總會悄無聲息地勾著紫狐貍的尾巴把他從異能的余波中拉遠,明明就是很在意和關心這只狐貍的存在。
而那只紫狐貍全程只是滿眼空洞麻木,抱著懷里的小熊癡癡呆呆地站在一邊,甚至都不會逃跑,看起來腦子就不太靈光正常。
疤臉獸人捉不到桑晚,但要抓紫玨這個毫無抵抗之力的瘋子卻是輕松容易。
眼看桑晚的神情大變,疤臉獸人滿意地將手中的利刃抵住紫玨瑩白如玉的脖頸,劃出一道淺薄的血痕。
紫玨原本還沒有什么反應,但當血珠緩緩滴落到他懷里的小熊,紫玨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
疤臉并非是只有耐心的獸人,眼看架著紫玨的那把利刃又探前捅深了幾分,桑晚再也無法掩飾,失聲叫道:“你別殺他!我跟你走就是!”
桑晚如此聲嘶力竭的叫喊,在戰火紛飛中卻顯得模糊不清,遠處的戰局已經進行了最激烈的時刻,眼看守衛軍們隱隱已經占了上風,疤臉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更顯得瘆人陰郁:“早配合不就好了。”
桑晚剛以為疤臉又想給她來一箭蒙藥,后脖頸卻傳來一股劇痛,桑晚連罵臟話的力氣都沒有,眼前的視線化為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漆黑,就像坐上了一場永無止盡的過山車,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主人!”四月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桑晚卻怎么都睜不開眼睛,整個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重若千鈞的眼皮顫巍巍地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