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跌入觀賞池的桑榆猝不及防地喝了幾口涼水,桑榆比起完全不會游泳的旱鴨子桑晚,倒要好上幾分,雖然不是個游泳健將,卻也會幾下狗刨。
誰知運氣糟糕的桑榆,這個時候卻小腿抽筋起來,他雙手胡亂慌張地刨著水面,眼看就咕嚕咕嚕地喝著水往下沉。
四面八方的湖水洶涌地包裹而來,桑榆掙扎著冒出個腦袋,卻只有冰冷的湖水無窮無盡地從五官里灌進來。
就在桑榆以為自己一世英名就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剛才還將他往下拉動的湖水,卻像是有了生命般將他托送至了水面,桑榆連連嗆出幾口湖水,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人魚。
人魚的眼睛蒙著絲帶,看不見他的表情,桑榆也并不知道奧奈蒂斯剛才心底的糾結和遲疑,然而奧奈蒂斯猶豫了一會,卻不能違背自己溫柔善良的天性,最終還是出手救助了自己的情敵。
“咳咳咳……多謝。”桑榆一邊狼狽地咳嗽著,一邊連連道謝,卻見人魚抿了抿薄唇,語氣帶了幾分微不可擦的顫抖:“如果你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向來溫聲細語的奧奈蒂斯,還是頭一次出言威脅和恐嚇別人,他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幾乎毫無威懾力。
“什、什么?”桑榆還一臉莫名其妙的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被湖水推送回了岸邊。
此時的桑榆渾身狼狽,全身的衣物泅濕,走幾步都在淌水,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好不容易掙脫墨曜和四月的桑晚,卻毫不嫌棄地撲進他的懷里,緊張地上下掃視和檢查傷勢:“哥,你沒事吧?”
桑榆齜牙咧嘴地搖了搖頭:“別說了,你哥會幾招狗刨本來淹不死的,誰知剛才突然下冷水,小腿竟然抽筋起來,幸好那湖里的人魚幫了我。”
“哥……”桑晚一臉愧疚難安,而這股自責的情緒很快燃升起洶洶怒火,她一臉憤懣地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我哥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要這么對我哥?!”
桑晚口口聲聲地喊著眼前這個男人哥哥,明明這是屬于自己的稱謂,嫉妒讓紫玨的表情變得愈發陰沉,一臉沉痛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晚晚大了,如今對著其他男人一口一個哥哥,滿眼滿眼都是這個情哥哥,曾經和你相依為命的哥哥我又算是什么呢……”
所有獸人之所以根本沒有想到桑榆的身份,是因為桑晚自幼就和桑榆已經永遠地分離在了兩個世界,后來她更是以為桑榆已經去世。
壓抑著悲痛情緒的桑晚,很少提到過自己有這樣一個血濃于水的親哥哥,就算偶爾說起哥哥的存在,也只是語焉不詳地說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害得其他人都以為她的親人早在就已經離世。
“情哥哥?”桑晚瞠目結舌地聽著這個騷氣的稱謂,和桑榆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
被折騰得一身狼狽的桑榆額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反問道:“我叫桑榆,她是桑晚,桑榆非晚。”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是桑晚的親哥哥,同一個爹媽生的親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