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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死定了,卻還好端端活著的桑晚,正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是不見天日,深淵萬里的地心之中,桑晚以為這里會是沒有任何生機的絕境,期間卻竟然生長著有一棵龐大的巨樹。
這顆古樹早已超出了普通凡樹的概念和范疇,樹干一眼望不到頭,直入九萬里的云霄頂空,龐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繁茂的枝葉日往菲薇,月來扶疏,一棵樹便能擔當得起廣袤無垠的森林山脈那般遼遠迢遙。
這顆巨樹的樹干殘遺著這數萬年來遭風雨剝蝕的斑駁痕跡,樹干的褶皺已經數不清,滄桑而崢嶸,仿若是漫長歲月的石碑。
它的樹冠垂下了千萬條繁密的瑩碧枝條,就像是青翠的絲絳,有無數的閃爍著熒光的螢火在期間飛旋流轉,猶如綠碧璽和翠榴石一般的綠螢亂撲,孔雀翎一般的流光碎影四散飛舞,猶如墜星跌落,星星點點的綠芒將這萬里絕淵映照得猶如明晝。
很快螢火們像是發現了桑晚這個外來客,像是有神智一般接二連三地籠絡湊過來,桑晚伸出手指,一顆螢火垂落在她的指腹之處,瑩碧的光斑閃爍,照亮了桑晚眼前的近況。
桑晚瞳孔一震,僵硬地后退幾步:“你,你是誰?你怎么會生活在這里,你還好嗎?我有什么可以幫助到你的嗎?”
只見那顆巨大的樹干里面,一個綠色長發的人卻被嵌困其中,它的容顏絕色,上半身是人類的模樣,從腰腹之間的下半身卻徹底地融于樹干之間,和盤虬斑駁的樹根們徹底地生長為了一體。
之所以是它,是因為那人的胸膛也生長著繁茂的樹枝,看不清性別。那人緊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卻還是并未睜眼,聽見桑晚的聲音卻從容不迫地輕笑一聲。
桑晚身形微顫,手掌心劇烈地發癢起來,只見她的異能本體藤蔓竟然主動地鉆了出來,無比親昵自然地蹭了蹭這樹人的臉頰。
“小翠,你認識它?”桑晚驚疑不定地緩緩開口,她忽然身軀一僵,猛然發覺這樹人的綠色長發竟然是無數鮮活扭動的藤蔓。
樹人搖了搖頭,忍不住笑出聲,語氣溫和:“它當然認識我。因為我就是小翠。”
桑晚如遭雷擊,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這,這怎么可能……你,你是小翠?為什么……?”
樹人輕輕呼出一口氣,近似嘆息:“或者更準確的說,小翠只是我的一部分,千萬分之一的我。”
桑晚還是滿臉震驚,失聲問道:“那你又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樹人溫和地撫了撫小翠,語氣溫柔地娓娓道來:“如你所見,我沒有性別,因為我是世界樹,是這個位面根基的意識所化為的具象載體。在你的那個世界,北歐神話之中的世界樹,巨木的枝干構成了整個世界,而我就正是這樣的存在。”
難怪她的異能生有意識,竟然是世界樹的分身。
桑晚瞠目結舌地聽著,因為太過錯愕訝異,她甚至無法合上嘴巴。
“千萬年以來,我一直盡忠職守地保護著這個位面,盡我所能地修補著殘破的根基和位面的縫隙。但我需要很多的能量,所以才會有百年一度的魔獸遷徙,它們躍入深淵地心,成為我能量的一部分,助我庇佑保護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