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方渡,注意到她的目光,方渡偏過頭,朝她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似乎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險的事了。"林槐夏擔心道。
方渡微微含頜,苦笑道∶"我現在也沒法做什么危險的事情了。他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林槐夏鼻尖一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袖。
方渡笑了笑,語氣溫柔地安慰她∶"不用擔心,現在一切都很好。
林槐夏吸吸鼻子,輕輕點了下頭。
"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方渡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抽了張紙巾給她,"今天大家都很開心,不要哭了。"
林槐夏又點了點頭。
她突然很想抱抱他,可如今的自己,沒有這個立場。
從燒烤店出來,其他人約了ktv。林槐夏和方渡沒去。
他們散得太晚,不好打車。燒烤店離招待所不遠,兩人干脆步行回去。
夏季的蘇鎮并不熱。空氣中裹著濕潤的水汽,清風拂過,吹起絲絲涼意,十分舒服。昏暗的路燈拉長石板路上的影子,遠方的延綿山脈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在寂靜中沉睡。
"今天玩得開心么?"方渡問道。
林槐夏的注意力全在腳下馬路牙子的直線上,輕輕"嗯"了一聲。
"好久沒有和朋友聚會了。能見到以前的朋友,真的很難得。"
林槐夏轉頭望他,微酶的臉頰被清風撩起淡淡的粉色,"這么說來,我們也有十年沒見過了。"
方渡頓了頓,點點頭∶"是啊,都已經十年了。"
"十年了,你都快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了。"借著酒勁兒,林槐夏半開玩笑道。
"有么?"
"有啊。"林槐夏認真地點點頭,"不僅現在,好像之前的你也不認識了。我都不知道你家里還有其他人,不知道你和鄭昊他們打架的事,還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林槐夏越說越失落。
她似乎根本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說給你聽。"
林槐夏輕輕搖了下頭∶"等有機會吧。"
那瞬間,她突然害怕,他說得越多,自己越覺得離他遙遠。原來方渡一直都不是只屬于她一個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別想那么多。"方渡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人都是會變的。但不論在成長的過程中人們怎么改變,那些最真摯的感情,比如親情、愛情、友情都不會變,不是么?"
林槐夏仰起頭看他∶&amp;quot;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已經變成了你最討厭的模樣?&amp;quo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