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山下的風景,很美。她一時間有些失神,慢慢地搖晃著紅酒杯。
廣袤的天地間有星辰有村落,有青山有溪流,一切都顯得那么祥和安逸。堵得難受的心口突然有一種釋懷的感覺。
她為什么總是貪心地想要更多?
明明之前只盼著他平安健康就好,現在為什么又盼著他能一直陪自己?
自己過生日,也沒什么不好的。
林槐夏將紅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眼角有些濕潤,她伸手擦了擦,將杯中的紅酒再次喝掉。
她的目光停留在遠處,那個方向是蘇市的方向,雖然看不清楚,但大概是那個方位。她想象著方渡在那里和朋友玩得開心的模樣,不由地彎了彎唇。
那股巨大的失落感再次涌來。
她一直覺得他忽遠忽近的,現在想來,兩人之間隔閡著十年的距離,小時候的回憶再美好再親密,也只能被稱作回憶。
回憶就是用來懷念的,而非永恒的延續。
紅酒已經被她喝掉了大半,林槐夏捂著昏昏漲漲的腦袋,翻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到十二點。
她從蛋糕盒里取出蛋糕,又翻出紙袋里的蠟燭。
正摸索著找打火機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清淺的笑意∶"怎么不等我?"
林槐夏一怔,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抹熟稔的身影在她旁邊俯下身時,她才敢相信是他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陪你過生日啊。"方渡淡聲道。
他接過林槐真手中的蠟燭,在蛋糕四周插了一圈。
林槐夏小聲地哼了下,似乎在和他置氣∶"又不是我的生日,什么叫陪我過呀。"方渡笑了笑,伸手指向她買的蛋糕∶"挑了個自己最喜歡的口味,還說不是陪你過?"
林槐夏不滿地哼了聲。
她突然想到什么,疑惑地問方渡∶"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她一直沒有告訴方渡打算在哪里過生日。
"有什么難猜的。"方渡不以為意,問她要打火機。
林槐真四下找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打火機,她又問方渡要打火機。方渡苦笑道,"我平時不抽煙,沒有帶打火機的習慣。"
他四周看了看,干脆拿起石階上的電子蠟燭,擺到蛋糕旁邊∶"湊合下吧。''
林槐夏看到漂亮的蛋糕后面赫然杵著的巨大蠟燭,被他氣笑了∶"你朋友那邊呢?""去蹦迪了。"他有點可憐巴巴道,"為了早點回來,我敬了一圈酒呢。"
林槐真嗔怪道∶"又沒有人叫你回來。"
方渡往返蘇市至少兩個小時,還要從市中心往這邊趕,時間算下來,他在蘇市并沒有呆太久。
"那不行,答應你一起過生日的。"
"看來''妹妹''還挺重要的嘛。"林槐夏笑著打趣道。她語氣里酸溜溜的,還惦記著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