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真點點頭,伸手幫他將紐扣系好。方渡垂眸,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林槐夏系得很認真,她微垂著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蝴蝶抖動著羽翼。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沒休息好?"
方渡回過神∶"怎么了?"
"感覺你在病房時候一直心不在焉,"林槐夏皺了下眉,和他解釋,"其實你來看程棲澤,他很開心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哦,你在說這個。"方渡彎了彎眸,笑道,"我知道的,我不是在想這個。"
"那你在想什么?"林槐夏疑惑。
方渡笑意更甚∶"我在想,要是我躺在那里就好了。"
"你不要這樣說呀,"林槐夏不悅地蹙了下眉,"你們誰都不能受傷。"
方渡扯了下唇線,斜睨她一眼,笑著問∶"如果是我躺在那里,你會給我削蘋果,給我買小籠包吃么?"
"當然。"林槐夏想也沒想地答道。
方渡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眉眼舒展開來。
頓了頓,林槐夏回過味來。方渡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會不會給他削蘋果,而是她照顧程棲澤的行為讓他很在意。
怪不得覺得他那句話很怪,原來是酸溜溜的。
她狡黠地瞇起眼,問∶"你是不是……吃醋啦?"
她其實只是想逗逗方渡,畢竟之前總是他逗自己,每次她都中招。
她本以為方渡會否認,不曾想,他坦然地點點頭,笑著道∶"是啊,吃醋了。
這下反倒是林槐直不會了。
為什么有人承認吃醋承認地這么坦然?一點都不可愛。
她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扭過頭,假裝沒聽到他說了什么。
從醫院出來,林槐夏把方渡送回招待所,叫他好好休息。
她能感受到方渡的疲倦。
工作上有很多事急需他處理,得知他們出事后,方渡又連忙趕回國,下了飛機就跑來探望程棲澤,他根本沒有什么休息的時間。
可即便這樣,方渡也沒說什么,而是默默地關心著其他人。
再三囑咐他好好休息后,林槐夏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好在都處理得基本妥當,一切都慢慢地往好的方向發展著。更何況,方渡回來了。她就像是重新有了主心骨,做什么事都會感到很踏實。
想到剛剛方渡一臉吃醋的模樣,林槐夏不由自主地翹起唇角。
她已經決定好了,聽宋荷的話,聽從自己的內心,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意。
她下意識摸了下頸間的項鏈。
方渡送了她這么貴重的禮物,她也想好好回贈他一份禮物,鄭重地回應他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里,她干脆轉身離開房間,叫了輛出租車去商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