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夏見他回來,開心地朝他招了招手。
林槐夏身體恢復得很好,就連醫生都說她命大,沒有傷到要害。只不過車禍造成小腿骨折,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能下床走動,需要慢慢休養。
今天她終于能走動了,只可惜暫時還沒法像正常人那樣隨意走動,只能步履蹣跚著一點一點往前蘿。
看到方渡,她滿心歡喜地朝門口走去。
她走得很慢,很吃力,但她毫不在意,卯足了勁兒似的往他面前走,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方渡眼疾手快接住她。
林槐夏不僅不惱,反而嘻嘻笑了一聲。
她伸手摟住方渡的脖子。
"你終于肯抱我啦。"
自從她醒了以后,方渡都不愿碰她。林槐夏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她隱約能猜到是因為什么。每次他在自己身邊時,手都忍不住抖。
"別鬧,你的腿還沒好利落。""那你抱我回床上。"林槐夏跟他撒嬌。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并不在意那場車禍。就算再回到那天一百次,她都會做同樣的選擇。
他不忍心看她受傷,她又何嘗不是怕他被傷害?
方渡將她放回床上,像是手里捧著什么易碎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他幫她掖好被角。
林槐夏指了指桌上的橘子∶"想吃。"
方渡洗了手,幫她剝橘子。剝好后,又細致地去掉上面的筋,才掰成瓣,一瓣瓣喂給她。
"爺爺他還好嘛?"
方渡點點頭∶"他還問到了你。"
"問我?問我什么呀?""問你身體怎么樣了,一直在內疚。"
"我很好啊。"林槐夏眨眨眼,"爺爺為什么要內疚?又不是他讓人撞我。""可能因為沒有管好手下的人吧。"
林槐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呢?"方渡怔。
"你在內疚什么?""我.…"
方渡斂起眸,不置可否。
這段時間,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及這件事。
他清楚,就算他和林槐夏不停道歉,都無法彌補自己的愧疚。林槐夏乖巧又善解人意,一定不會怪他。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難受。
他希望出事的人是自己,這樣他便能幫她抗下所有傷痛。
林槐夏望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
方渡本能地往后一縮,卻被她緊緊握住∶"內疚的感覺并不好受。我經歷過,可后來我發現,你并不會怪罪我,不是嗎?"
她眼珠一轉,故作輕松道∶"如果你實在愧疚,就當我還你的啦?當初因為我你才出了車禍,這次正好還給你。咱們兩個互不相欠,誰也別覺得對不起誰。"
方渡好笑道∶"哪有這樣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