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宋安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這里住的全是嘉賓,就算再不長眼也不會在熄燈之后出去吧。
他從床上下來,走到了門口,透過上面的長方形小窗戶朝外看去。
視角很有限,借著幽綠色的安全燈,能夠看清一部分地方。他盯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見有什么人路過。
大概是聽錯了?
宋安直起身子,又返回到了床上。這期嘉賓看上去謹慎小心不少,應該不會在第一晚就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吧。
而他的隔壁,聶思則的狀況并不太好。他倒在床上,滿頭大汗,青筋暴起,死死咬緊牙齒來抵御疼痛。
明明已經吃過藥了,可尖銳的疼痛卻像是一把錐子,不停地擊打著他的頭部,恨不得鉆進他的腦髓里,將里面搗得稀巴爛。
他受不了了,眼睛通紅地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向自己的外套,想要從里面拿出藏在錢夾里的刀片。
割開自己的皮膚,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出來,那種痛楚才能將他從頭痛里解放出來。
他的手指一直劇烈地顫抖,剛掏出錢夾,就聽見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明明屋子里光線很暗,可他卻神奇地看清了掉落在地上的是什么東西——薄荷糖。
宋安白天送給他的,里面一共有六顆,糖塊是單獨包裝,外面還有一層透明的綠色鑲邊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拿錢夾的手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任憑其落在地上,又彎腰撿起了薄荷糖。
撕開一個包裝,清爽的薄荷味立刻蔓延開來,像是一雙溫柔的手撫慰了他的疼痛。
他將糖塊放進嘴里,甜絲絲的味道立刻鉆入了他的舌尖,透過神經傳遞到大腦里,沖散了剛才劇烈的痛苦。
這一刻,他的眼前仿佛浮現了青年溫柔遞給他糖的模樣,就像是飲鴆止渴一般,既讓他沉溺,又透出無盡的危險。
聶思則的臉甚至比剛剛還要慘白,他猛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不該的,一切都是不該的!
此時,一個黑影已經離開了休息室,進入到了女病區。
齊鶯記得,就在自己上廁所前,還摸了摸項鏈,確實掛在脖子上。之后離開時,她好像聽見了一聲脆響,但因為太微弱,讓她下意識地忽略了,這會兒想想可能就是項鏈掉了。
305、306、307……廁所就在308和309之間。
她摸
索到了門口,一下子推開門進去,卻發現了不對勁。
那并不是廁所,而是一間房間。
齊鶯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就想要退出去,可是轉身的一瞬間她卻發現自己并沒有進入走廊,而是還在房間內。
她有些害怕了,不由自主地靠在冰冷的門板上。
屋子里很黑,幾乎什么都看不見,可越是看不見,人的聽覺就越是敏銳。
她聽見了動靜,像是從床底下鉆出來的,沙沙、沙沙……有些像蟲子的腳在地上扒拉,又有些像人在地上來回拖拽東西。
齊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床板,卻不敢走近一步。她不斷地扭動著背后的門把手,想要將門打開,可剛剛還輕而易舉就能夠進入的大門,此時卻像是被反鎖上一樣,怎么都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