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許燁竹道,“我們一直都以為沈瑞不會蠢到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腳,實際上他還真就是那么蠢,或者是說他快坐不住了。眼下看來那批救濟銀應當是到了沈瑞的手里,至于他為何需要那么多的錢財,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沈珩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若有所思,壓下眼底的陰霾,隨后問道“他人呢”
徐燁竹道“應當還在歧南。”
沈珩輕叩著桌面,一個淡淡的眼風對著許故甩了過去“派人去將他帶回來。”
跟兩個此生最怕的人待在同一個屋子的許故也早就坐不住屁股了,連聲應下就準備出門。
“等等。”
許故駭然,
他僵硬地回過身問道“怎么了主子”
沈珩狐疑地看著他,剛欲開口卻又用余光瞥見了邊上的徐燁竹。
他側過頭用不容抗拒的語氣道“你,出去。”
徐燁竹揚了揚眉心,倏地笑了。他輕叩著桌面,笑瞇瞇地看著沈珩,“好說歹說我也是你的義父,能不能別用使喚下人的口吻來同我說話”
沈珩冷掃他一眼,不悅地重復道“出去,”
這要是換作許故早就被駭得頭皮僵硬,雙腿發軟了,哪兒還敢像沈珩這樣淡定的說話。不過他此刻就在屋內,看著不是對自己說話的許燁竹是這副樣子仍是不住輕微戰栗起來。
許燁竹像個受了氣卻又不惱的仁善老父親一般搖頭道“你簡直比沈洵待我還不客氣。”
“”沈珩微微瞇起眼睛,丹鳳眼中流動著危險的光澤,他極其不耐地說了第三遍“出去。”
許故看著他們二人緊張得眉尖直抽,只怕許燁竹若是再不出去,沈珩可能就要掀桌動手了。
“行行行,我走我走。”許燁竹緩慢起身,經過
沈珩身邊時停下拍了拍他的肩,垂眸嘆息,頗為無奈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詭異的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誰叫你是我最得意的孩子呢。”
說罷,便頂著沈珩十足陰鷙的目光悠悠然退出了房間。
出門后許燁竹看到了倚在門邊偷聽得睡著了的許言后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隨后對著他踢了一腳,“好心”的提醒道“要睡回屋睡,著涼可就不好了。”全然沒有責怪他偷聽一事。
許言捂著被踢得生疼的手臂,怒氣沖沖地抬起眼,在看到笑吟吟的許燁竹后神色驟變,如見鬼一般。
“義義義義、義父”
看他一臉驚恐至極的表情許燁竹笑得更盛,隨后丟下走了兩個字后便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許言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一顆心仍是狂跳不已,心中余悸久久消散不去。
屋外的人驚魂未定,屋內的人同樣如此。
許燁竹走后,沈珩沉著張臉問“你不是該在將軍府怎的突然回來,可是葉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