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故訕訕閉了嘴。
卻在心底偷偷埋怨吐槽,葉輕晚在惜春樓揮金如土的時候怎么不說這句話。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知意又道“雖說竹塵居是上京除去七星閣外最好的茶樓,但進出的多數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像他們那樣的人去茶樓喝茶,是不可能相談那種桃色之論。”
總之就是人家花錢去上檔次的茶樓不是談生意做交易,就是官場應酬,以待貴客,沒誰會花一大筆錢去那兒嘴碎嘮嗑聊八卦。
“這兒尋常百姓都來的起,偏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們掌握的小道消息往往才是最多最廣泛的。”
葉輕晚頗為贊許地點點頭,慶幸自己有那么個聰明的丫頭。
她刻意挑了個人較多的那一桌就坐,邊喝著茶邊豎起耳朵,聽隔壁桌討論著昨天惜春樓前美嬌娘一事。
隔壁一堆漢子寒暄過后,開始紛紛八卦起來。
“聽說了沒,昨天花魁好像又被那戴面具的怪人給挑走了”
許故
“別聽說了,我還看見了呢”有人擺手奇道“那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竟有那種癖好,每次都要帶一兩個人一起辦事,也不知道是哪個花魁倒八輩子血霉受了這等苦。”
許故
“可不是嘛哪個姑娘家受得住這種折辱,那面具怪人真不是個東西,不管是追尋刺激也好,身子不行也罷,總之既然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話,還是少霍霍人家為好。”
許故
知意很同情的看向許故。
葉輕晚同樣也表示同情。
許故只覺還好自己戴了面具,不然真就沒臉在上京繼續混下去了。
若是傳到他手底下那幫毛頭小子耳朵里,更是顏面掃地。
正值此時,一個高聲引起了茶肆里
所有人的注意。
“小二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茶給本公子來兩壺”
葉輕晚聞聲望去,只見茶肆門口赫然出現一個身穿鵝黃長衫,腰細腿長的“男人”。
他叉著腰大搖大擺地走進門來,周身那氣勢逢人避讓三分,身后跟著的小侍從不停地抬起青灰色的袖子,擦額頭上的冒不停的細汗,目光閃躲,似是覺得跟在這個小主后面很丟人一般。
“這是哪家公子呀怎么這般囂氣派。”
知意察覺到自己失言,趕忙將那個未說出口的張字咽了回去,頓改說辭。
葉輕晚笑了笑,幾乎是跟許故異口同聲低聲道“是個女人。”
“啊”知意訝然,看了看葉輕晚,又轉頭看了眼許故。
怎么他們兩個都看出來了,就自己沒看出來
自然是因為,他們兩人一個是熟于洞悉事物的暗衛首領,一個是閱女無數,又常喜愛女扮男裝偷溜出門玩的紈绔小姐,此人在他們面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只一眼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暴露無遺。
油光滿面的店小二急匆匆地從內堂跑出來迎客,見又是名貴客,便先用肩上的白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讓自己盡量看起來不那么油膩膈應人。
小二在看到只有這位公子一人與他身后的小廝后,不由的好心“提醒”道“兩壺茶您真的喝得完么”
“你管我”鵝黃色的公子瞇縫著眼睛,臉微微張紅了一下,死鴨子嘴硬道“本公子跟他一人喝一壺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