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晚面色一僵,上京中除了楚沂人,那便只有明詔人了。
想到明詔,葉輕晚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個嬉皮笑臉的少年,少年又極其危險,因此她對明詔那個地兒提不起什么好感來,總覺得那里的人都如同那少年一般,跟危險兩個字掛鉤。
不過話說回來,她與明詔人怎么就這般有緣。
見她在走神,鶯姝在她眼皮子底下笑瞇瞇的揮了揮手,將她拉出沉思。
葉輕晚輕微地擺了下頭,問道“既然你是明詔人,為何不就在明詔找家樓,非要大老遠跑到楚沂來”
鶯姝掀唇笑道“我喜歡楚沂,更喜歡楚沂的人,而且在明詔,養不出像你這樣的人。”
單純,天真,還好騙。
葉輕晚是真沒明白她意有所指的話“什么意思明詔像
我這樣的人應當不少才對吧。”
鶯姝搖頭道“不是,你不了解明詔。”
葉輕晚撇撇嘴,她又不是明詔人,不了解明詔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么。
鶯姝忽然道了句“明詔人有病。”
葉輕晚不自覺地蹙眉,滿腦子疑惑和訝異,她遲疑的問“是我所理解的那個有病嗎”
她腦中忽地閃過姜朔咧嘴笑著跟她說喜歡她的畫面。
嗯,確實有病。
“不是。”鶯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知道她說的那個有病指的是罵人。她也不生氣,耐心的與她繼續解釋“明詔人生下來就帶病,不過是心理上的病,和身體無關。”
葉輕晚頗感詫異“心病”
她通岐黃,卻對心病只是略有耳聞,了解得并不多,況且心病分為許多種,常見的她也只知道相思和郁證。
“對,在楚沂算是種罕見的心病,但在明詔就算得上是常見了。”鶯姝道,“像我們通常會對某一現象或是某個人產生非常偏執的執念,思想和行事都較常人過為極端,有時甚至會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譬如沉郁,暴戾,陰鷙,好殺人取樂,因人而異,各不相同,但大多數情況下,我們與正常人無異。”
“按明詔醫師通俗易懂的話來說,我們是心理扭曲者,隱藏性變態,還有的醫師責自嘲道,明詔人生來莫說心,連骨子里都是陰暗潮濕的。”
她說得太過于輕描淡寫,仿佛不是關乎整個國家最隱秘最黑暗,最見不得光的秘密,而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葉輕晚聽得瞳孔驟縮,手心捏出一把汗。她從沒聽說過這種心病,但令她大為震撼的是,明詔整個國的人竟都是變態。
她細細斟酌著鶯姝的話,不時用姜朔這個土生土長的明詔人去與常人做比較。
如若鶯姝說的是真的,
那姜朔偽裝得未免太好了些。
除了喜歡犯賤,她說不上來姜朔有哪里不對。
還是說,姜朔只有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犯病
她認真的回想著,卻又粗心大意的忽略了每每姜朔看她時的眼神,迷霧幻境中那個癲狂的男孩,還有噩夢中因為失去了愛人而瘋魔了的昭武帝。
半晌,葉輕晚抬起眼睛,眸光復雜的看著鶯姝。
“那你也是”
鶯姝承認得很干脆“不錯。我是真心把你當作朋友,才告訴你這個秘密。”
她笑吟吟地說“所以葉音你要小心呀。”
葉輕晚收回眼,垂下睫毛,心口猛地跳了下,總覺得鶯姝話里有話。
是小心她,還是小心明詔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