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傷又傳來蝕骨的痛。
她擰了擰眉,叫知意將她的裙子掀起來。
知意照做,只見裙下的小腿處,有一大塊結痂崩裂的疤痕。
丑陋又猙獰。
葉輕晚輕嘆了口氣,這處傷口本應不會那么快就結痂,恢復得也不會那么快,還得多虧了姜朔的藥。
只是現下好不容易結上的痂,愈合的傷,又全都
再落傷這條腿估摸也就廢了。
知意瞧著那疤也是驚駭不已,她喃喃著問道“會永遠都留疤嗎”
葉輕晚垂著眼,開
始清理創口周圍的泥土血斑,忍著痛楚,睫毛輕輕顫抖,聽不出喜怒的說“會。”
試問哪個女人愿意自己潔白無瑕的皮膚上有個如此丑陋駭人的東西。
但葉輕晚不在乎。
反正這輩子她在意的人看不見,自己又無所謂,也不用去擔心他會不會嫌棄自己。
心底竄出幾絲酸楚,好像是有些難過。
意思就是,她跟沈珩,應當就此算了。
葉輕晚抬起頭,對知意勉強揚出個笑臉“我這兒已經沒事了,先回去休息吧,許故他們回來了再來叫我。”
知意微微啟唇,又驀地合上,欲言又止。她清楚自家主子九頭牛拉不回的性子,饒是再多費口舌也無甚作用,應了聲好便離開了屋。
夜寂然無聲,沈珩攜一人大步流星穿過長廊,打開暗室的門,兀自走入,衣袍揚起,穩然入座。
側眸去看,長桌上堆放著各樣書信,無不都是加急從歧南送回來的重要消息,因為沈珩不在府中,無人有權過目,一堆再堆,到現在足有座小山高。
早已等候多時的許燁竹聞聲不急不慢地抬眼,涼薄的眼里透著幾分真假難辨的笑意。
許燁竹捋了把胡子,咧嘴笑道“舍得回來了”
沈珩不理,隨手拿過一封信拆開來看。
許燁竹倒也是習慣了他目中無人的態度,目光再往后看,便是許故。
“嗯故兒也舍得回來了”既然大的不搭理他,許燁竹就開始打趣小的。
這聲故兒喚得許故兩眼發黑,頭皮發麻,小腿肚子都跟著有些發顫。
他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悶頭不作聲,盡量不讓驚懼的情緒顯露出來,惶恐許燁竹再注意到自己。
看完些與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信后,沈珩掀眸掃了圈四周,發現少了個人,不耐道“李煜呢”
許燁竹了解沈珩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是因為什么,從信堆里挑挑揀揀,選出幾封扔到他面前,又慢慢同他解釋“他也老大不小了,所以他老子逼他娶親,估計這會兒正煩著呢,抽不出身來。”
沈珩沒說什么,反正有沒有李煜都不打緊。
許燁竹斂去嬉皮笑臉,目光微垂,是難得一見的肅然,他沉聲道“近日葉凝風回京這事兒你們可都知道了”
許故頷首,沈珩眸色漸暗,看不出表情。
“不能等了。”他道。
許燁竹忽而無所謂的笑了一聲“你猜,真要到了搶那位置的時候,你那個養母會幫誰”
許故沒忍住偷眼去看沈珩的反應。
養母不就是宮里那跟他們主子一樣冷冰冰的陳貴妃嗎,不提他都快忘了還有那么一號人。
“沈洵。”沈珩閉了閉眼,沒有半分猶豫。,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