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和許故再回到落晴院時,任憑許故在屋外怎么叫喚,也沒人應答。
他看了眼無名,嘴角囁嚅著沒敢說話,干脆直接翻了窗進去。
只見屋內有不少物件被打翻在地,看來是前不久有人在這里發生過爭執。
許故又在房間里轉了轉,無名跟了過來,沉聲問道“找到沒。”
許故搖頭道“沒有,她們好像都不在。”
無名凝視著一片狼藉的寢屋。
莫不是他們離開這段時間,葉輕晚又被人捋走了
但又是誰竟膽大包天的敢來將軍府直接把人給捋走
沉思須臾,無名對許故吩咐道“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許故垂首應下。
葉輕晚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入目是晃眼的緋紅。
她掀開遮住視線的紅布,用手揉了揉泛疼的額心,迷蒙的視線在屋內逡巡了一圈。
紅燭搖曳,喜字成雙。
葉輕晚倏地擰緊了眉心。
撐在榻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了收,卻不小心碰到了一些硌手的東西。
她低頭側目一看,瞳孔驟縮。
蓮子,花生,桂圓
這是怎么回事
為何她會出現在一間婚房里
葉輕晚慌了神,忙地站起身沖到一面銅鏡前,看清了自己的打扮,更是驚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方才遮住她視線的是鮮紅的蓋頭,濃如黑墨的烏發被高高綰起,戴了頂金鳳冠,兩邊插著金簪與步搖。
原本一塵不染的面容也被上了精致的妝,額心還貼了紅色的花鈿,更顯媚色。
目光下移,便是一件流光溢彩的金紅色嫁衣。
葉輕晚睜大了眸子,猶遭雷擊整個人定在原地,臉色煞白,實在是難以置信。
難
道在在她昏迷的時候,寧秀雅就已經將她嫁出去了
那她得昏了多久
就在葉輕晚萬分疑惑之際,門外響起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眼鏡中的自己,不假思索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藏于袖中,飛快地想了想,疾步走回榻前坐下,蓋好蓋頭。
門被猛地推開,發出刺耳的響,葉輕晚的心也跟著隨之一顫。
人還未到跟前,葉輕晚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那人朝她走近,在她身前停下,映入眸的是一雙金邊云紋玄靴與赤紅的衣擺。
葉輕晚捏緊了簪子,心跳如鼓。
究竟會是誰
那人慢慢彎下身來,隔著一層布,葉輕晚感覺到此人應當離她極近。
忽然一只手由下往上伸蓋頭里,往她的臉逼近,而后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葉輕晚不受控的戰栗起來。
沒給她留下任何一點緩沖的時間,蓋頭被對方另一只手掀起,葉輕晚咬牙揚起握簪的手,將簪子猛地扎入撫摸著她臉頰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本以為對方會吃痛后退,她好趁機逃走,但那只扎著金簪的手抖都不抖一下,刺眼的鮮紅順著手背汩汩流出。
葉輕晚驚愕不已,一下子站起來想用身子撞開對方從而逃跑,豈料那人精準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推到在榻間。
鳳冠摔得掉落,墨發傾灑,凌亂凄美。
葉輕晚驀然回首,看向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