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簾被一只纖細柔白的玉手輕輕挑起。
隨行的小兵走過去,伸出手,想將馬車中看似矜貴的人兒扶下來。
那只手厭煩的扇掉了小兵的手,隨后提著裙擺,躍下馬車。
出來的女人一身月白襦裙,外披白狐大裘,烏黑的發隨意的攏起,斜簪一根木簪子,細眉如柳葉,櫻唇輕點紅,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顧盼生輝,清瘦的面龐為她明媚的容顏平添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葉城見到她登時變了臉色,上一秒還瞪著的豹目下一秒笑彎了成了月牙兒。
他大步迎上前去,彎下腰去扶女人,粗噶的嗓子罕見的柔和下來,“夫人怎么自己就跳下來了,萬一磕著碰著該怎么辦”他又在女人上下摸了一圈,確認她安然無事后撓著頭說“怪我怪我,沒有親自過來接夫人下馬嘿嘿。”
那小廝是新來的,沒見過葉城和葉夫人,不出意料的被這個鐵血硬漢突來的柔情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雖早有耳聞葉城寵妻愛女,但今日一見,未免也太夸張了些吧
葉輕晨抹了把汗,葉城最寶貝的還是他的這位夫人。
這不,一看見人就把昏迷的女兒忘到腦后了。
“娘,你終于回來了。”葉輕晨道,“快去看看晚晚吧,她到現在還沒醒。”
祁棠掀起睫毛頗為不悅,嗔了一眼葉城,“早說與你們一道騎馬回來,非要我坐馬車,慢得要死,還耽誤事。”
葉城傻笑著給她賠不是,祁秋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他計較,畢竟這傻男人終歸是為了她的身子著想。
“晚晚在哪兒到底怎么了”祁秋問道。
葉輕晨將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向祁秋說明。
祁秋臉色一沉,抬腿就準備往落晴院走。
“大、大哥,大嫂你們怎的回來了
”
寧秀雅呆愣在原地,喜悅的笑容僵在臉上。
在目視沈逸拜完堂后,她和葉老夫人回到將軍府,想回來找不贊許這兩場婚事的葉盛。
給葉輕晚送親的人都被葉城扣了下來,沒人給寧秀雅通風報信,導致她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那頂花轎被沈逸換成了自己的女兒。
以為前不久跟沈逸拜完堂的人還是葉輕晚,想著生米都快煮成熟飯了的寧秀雅在見到面色不善的葉城夫婦時,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又換上笑臉。
而且葉輕晚現在已經不能再說話,還不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祁秋甩開葉城的手,走過去二話不說甩了寧秀雅一巴掌。
跟在身邊的婢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和祁秋駭人的氣勢嚇得大氣不敢喘,更不敢去阻攔,畢竟這個府邸是將軍府,不是葉府,而真正說得上話的女主人,是祁秋,不是寧秀雅。
祁秋怒視寧秀雅,褐色的眸里布滿了嫌惡,一字一頓斥問道“誰給你權利擅自將我女兒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