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些泡沫在空中不斷膨脹游動,矢琶羽的臉色難看極了。
“夠了,我知道了。”
受人威脅雖然很恥辱,但是矢琶羽此時也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衣服上現在沾滿了塵土,急需處理,矢琶羽現在也沒有心情繼續和中也糾纏。
打成共識短暫和解的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鑣。
等到矢琶羽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之后,就立刻脫去了自己的外衣。
無數道箭紋拖拽著衣服在空中開始凈塵,矢琶羽低頭看著掌心的眼球,眼睛微瞇。
下一秒他伸手挖出了手心一顆眼球,毫不留情在手中捏爆。
新的眼球很快便長了出來,矢琶羽凝視著新長出來的眼球中心的黑色箭頭,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幾番,最后還是重新穿上了外衣離開了此地。
當矢琶羽回到診所時,恰巧在走廊中遇到了正在查房的森鷗外。
“矢琶羽君,唔、這個時間點才回來嗎”
森鷗外打著哈欠轉過身來,看起來格外困倦的樣子。
矢琶羽謹慎的用眼球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看到童磨的痕跡后這才放下心來。
“上弦之貳來找你做什么他對你做了什么”
“上弦之貳”
森鷗外摸了摸后腦勺,對于第一次聽到的陌生名詞,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意識到森鷗外不了解他們鬼的排位,矢琶羽有些抵觸地說出了童磨的名字。
“我說的是童磨。”
聽過矢琶羽的解釋之后,森鷗外沒有再追問原因。
“哦童磨君呀,說起來,童磨君的眼睛里,確實是寫著上弦貳的字樣,用眼睛里的數字代稱倒是讓我沒反應過來呢。”
森鷗外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接著便很自然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無論對錯,都會順著他的話解釋一下稱呼的原因。
但是矢琶羽沒有心情為他解釋,區區食物罷了,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他冷哼一聲算是應答了。
他這般不配合的舉動讓氛圍有些凝固。
走廊拐角的燈忽閃了幾下突然滅了,遠處的街區里也傳來了稀疏的槍聲。
森鷗外扭頭看向身后暗下去的燈,聲音里摻雜著些溫和的笑意。
“童磨閣下只是單純來這里做客罷了,矢琶羽在擔心什么呢”
他的話讓矢琶羽有些不舒服,于是矢琶羽的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那個家伙可是比我還要惡劣百倍的男人。”
森鷗外眼眸微動,有心想要從他嘴里套出更多的東西,但是矢琶羽的耐心卻用光了。
“給你個忠告吧,醫生,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說罷,矢琶羽便冷著臉從森鷗外身旁走過,不再多做糾纏。
而森鷗外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笑也跟著離開了。
天花板上的燈噗嗤地冒出了星點燈火,然后徹底燒斷了保險絲。
不多時,走廊的燈被人關閉,屋外的月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落在了一雙的腳上。
身穿病號服的太宰治就這么靠在走廊拐角這個冰涼的墻壁上,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垂著頭,蒼白的臉蛋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真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