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沒有在自己四面楚歌之時,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人竟然會是一直看她不順眼的晏嘉欣。
顯然,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田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攤上晏嘉欣這個大麻煩。
周圍悄悄用眼睛打量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田爽一時間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
但她望見晏嘉欣這副態度又不敢說什么,畢竟要仔細探究起來的話,一切起因皆從她而起。
思慮片刻后,向來會權衡利弊的田爽便決定咽下這口氣。
晏家,自己惹不起。
可是田爽想走,卻不代表著晏嘉欣真會會讓她走得了。
果不其然,正當田爽想要離開這個受盡恥辱的地方的時候,卻看見晏嘉欣徑直擋在她的去路之上。
“我讓你走了嗎?”晏嘉欣微微抬著下巴,睥睨著眼前做賊心虛的人,面上盡是清晰可見的厭棄之色。
“晏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田爽看了一圈周圍越來越多的賓客,心里也有點急,但還是極力壓住了自己心中的燥意。
“我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給我的好友道歉。”晏嘉欣回頭看了一眼面色沉靜的孟涵,咬咬唇,繼續對田爽說道,“難不成你家里人沒有教過你做錯事就要道歉這個道理嗎?”
田爽察覺出晏嘉欣口中言語的咄咄逼人,但她并沒有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她知道自己越到這個時候就需要越冷靜。
田爽并沒有當面回答晏嘉欣的質問,而是避重就輕說道,“我從前也只是從旁人嘴里聽到晏家小姐被家里人捧在掌心養得嬌憨天真,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田爽的話表面看上去是在夸獎晏嘉欣,但實際上這人是在拐著彎罵晏嘉欣被家里人充的無法無天。
田爽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一出來,就讓周圍本就在竊竊私語的人議論聲更大,而話里話外對晏嘉欣的不滿和聲討之意也愈發明顯起來。
晏嘉欣從小到大就極少受到這種委屈,登時整雙眼睛的眼眶都紅了個遍,但還是強撐著反駁道,“明明是你先來找孟涵麻煩的!”
“噢?那晏小姐有什么證據嗎?”田爽反問道,語氣里盡是淡淡的諷刺之意。
事實上,晏嘉欣也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證據。
在這場宴會上的小姐們大多都很少來到這塊茶歇區域,一是怕吃東西毀了弄了好久的妝容,二則是生怕身上的禮服不夠給力,吃點東西就把小肚子給露出來。
而晏嘉欣還是在自己有點口渴想喝點東西才來到茶歇這塊區域。
結果好死不死,就讓她碰見了田爽仗勢欺人的場景。
晏嘉欣也沒有什么多管閑事的癖好,原先也只是想要遠離這場紛爭。
但是等她發現被欺負的人正是幫過自己的孟涵之后,她才放下手里的果汁,前來幫孟涵解圍。
可惜晏嘉欣平日里被家里護著,很少看見像田爽這樣敢做不敢當,還厚顏無恥潑人臟水的人。
此刻她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孟涵也看出了在這場較量之中是晏嘉欣落了下風。
此時她已然沒有吃糕點的想法。孟涵眉頭一皺,剛想上前去幫晏嘉欣的時候,卻聽見宴會廳門口驟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在吵什么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瞬間化為烏有,整個會客廳也在這一刻歸于安靜。
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不遠處那個不怒自威的男人。
對方身穿一身低調的銀灰色西服,臂彎間搭著一只纖纖玉手,那雙手保養得當,看上去宛如玉石一般晶瑩溫潤。
來人正是江家當今的最高決策者江清深,而勾著他臂彎的正是他的夫人胡怡婳。
胡怡婳穿著一身黑色卻又盡顯奢華的緊身長裙,畫著精致妝容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胡怡婳此時嘴邊還掛著一抹淡笑,看上去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得體貴婦人,全然沒有面對江淮安的癲狂模樣。
而江淮安則是身穿一身剪裁合適的黑色西服靜靜跟在他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