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粒子彈被她從外套底下翻出,分裂的彈頭掉入手心,被她直接隨手扔出窗外。
“你穿了防彈衣”
“沒有,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
靈幻汐那不愿過多解釋,就像太宰治雖然完全沒掩飾過,但她也不會去過問他對港口afia為何會如此熟悉一般。
她試圖把話題繞回工作,“松浦先生,請問你冷靜下來了嗎如果你冷靜下來的話,我想知道”
太宰治沒有配合她。
“我說對不起,”他偏執地打斷,然后又道了一次歉,“讓你為我擔心了。”
靈幻汐那對太宰治的任性習以為常,她頓了一下,“我沒有擔心。”
“你有。”
“沒有,我只是對自己感到失望。”
“你有,”太宰治沒去嘗試理解那些在他看起來,十分瑣碎無力的辯言,“小汐那其實可以直接罵我,就像那個時候一樣。”
“沒有必要,太宰先生一直都是這樣,我可以理解又怎么會為了這點小事去責罵你呢。”靈幻汐那的語氣十分稀疏平常,“不過你要是很在意的話,那好吧,關于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了。”
我原諒你了。
聽到這句話,太宰治愣了一下。
他原以為她會和以前一樣,順勢把不滿全都發泄出來,倒不如說他很期待她這樣做。哪怕是惡狠狠抓著他的頭,或者是氣鼓鼓地完全不理他回想起那種暈乎乎的感覺,當她不時對他表露出生氣或擔憂情緒的時候,他就會在心底變得輕飄飄。
熱流在血管里反復流淌,他很喜歡。還有那些帶有暖黏溫度的關心,更是讓人心情愜適舒暢。
他期許她所有新鮮活潑的反應,而絕不是像現在這般冷淡怪異。他甚至還沒開始撒嬌賣乖,耳朵就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但靈幻汐那的態度偏偏讓他如鯁在喉,原本巧舌如簧的舌頭半天吐不出話來。
良久,他不適地發問,“你真這么想”
“真這么想,我已經原諒你了。”鑒于他忐忑的語氣,靈幻汐那把話又重復了一遍。“而且本來也沒有必要道歉,我們不都沒事嗎從結果上看,我還應該對你說聲謝謝才對。”
騙人,明明都沒有輕飄飄的感覺了。
太宰治不快地沉默下來。他難得感受到了煩躁,但靈幻汐那的話語根本無可指摘,聽上去和平日說話沒有什么兩樣,也沒有刻意忽視他。
見太宰治終于安分下來,靈幻汐那提議道“那么現在先處理松浦先生的事吧。”
于是她開著車,把自己尋找松浦虎太郎的原因簡單陳述了一番,并又將松浦夕紀的身體情況和盤托出,“她現在已經耗不起了,不論有什么樣的緣由,我想她最后的愿望應該是見你一面。”
聽到熟悉的名字,松浦虎太郎神情一黯,他“唔唔”了兩聲,抗議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的物理條件。靈幻汐那呼喚了太宰治兩聲,想讓他幫幫忙,但看他卻像在沉思著什么,完全沒有聽到。
無奈下,她只好讓松浦虎太郎努力湊近駕駛座位,幫他揭開了嘴上的膠帶。
“靈幻老師,我其實也不想這樣,但”
“沒有但,我們現在就在去的路上。還是說你認為在夕紀小姐死后,你就可以回歸自由身快活了”
“我沒有這么想我只是沒想到”
“你只是沒想到被夕紀小姐發現了真相你當初任由她妹妹在小巷里死去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