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幻汐那和太宰治的連環恫嚇下,松浦虎太郎比先前老實多了,像一只得了瘟病的雞。靈幻汐那沒有把他放下來,而是為了保險先鎖在車里。
她和太宰治走進醫院,正中央的鐘表還在工作,顯示現在早已過了夜間探視的時間,而來到前臺,他們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整棟樓靜悄悄的。
察覺到異樣,兩人默契地放慢腳步,打算一起先去夕紀小姐的病房看看。穿過單調的醫院走廊,他們一點點深入,逐漸聞到空氣中傳來的奇怪味道。
靈幻汐那在前面帶路,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門外寫著松浦夕紀名字的病房前,謹慎地透過探視窗往里面看,卻只能看到被掀開的被子一角,以及早已空蕩無人的病床。
就在這時,頭頂的白熾燈全數熄滅了。
再環顧四周,不知從何時開始,前后的走廊里竟漸漸彌散起了霧氣。
靈幻汐那抬手,她在伸手可觸的位置摸索著電燈開關,連摁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讓那些高懸在頭頂的燈管如愿亮起來。
映入眼簾的,仍是陰郁扭曲的黑暗。
霧氣漸濃,事情有些不妙。
系統,幫我拿下牡丹燈籠。
已接到請求,使用次數余2。
機械音過后,一盞發出微弱光芒的古典提籠,憑空出現在靈幻汐那手上。在霧色的掩映之下,煥射出朦朧夢幻的暖相,勉強點亮了前方漆黑前行的道路。
她一手提燈,橘色的燈影撞開了黑暗。傳說中,這是女子阿露為了瞞著陰陽兩隔的愛人每夜與他相會,手提以遮掩氣息和帶路的燈籠。
靈幻汐那捉住太宰治的衣袖,扯著他往來時的方向撤退,兩人步伐匆匆,背影在地上投落出濕重深沉的暗澀,霧氣不受控制地鉆入兩人鼻腔,越發讓人腳步沉沉。
靈幻汐那咬破舌尖來讓自己保持清醒,東奔西繞了許久,卻遲遲找不回來時的路。
忽然,她被太宰治從身后拽了一下,不得已回頭疑惑道“怎么了”
太宰治抽回自己皺巴巴的衣袖,隨后,直接把手塞進她溫熱的掌心,回應著說“嗯,好了,這樣子更不容易走丟。”
周圍漆黑一片,靈幻汐那不大看得清他的表情,“難道太宰先生是在害怕嗎”
“沒錯沒錯,這里好黑黑,我害怕怕。”
“”
疊詞詞,惡心心
明明不久前還在說著把人剁成肉醬的事,真的會害怕這些東西嗎
想是這么想的,但靈幻汐那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畢竟在她眼中,太宰治就是個矛盾的漩渦體,有時候很黑泥,有時候又很純粹,關鍵是瞧他瘦胳膊瘦腿的的確是不大中用的亞子。
抱持著又發現混蛋死性戀一個弱點的想法,靈幻汐那察覺到他的身體在隱約搖晃,像是強自支撐著精神,與她不同,他很有可能受到霧氣的影響過大,卻偏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那你就怕著吧。”
她隨后掙脫開被他握住的手。
太宰治
怎么和預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