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在賽車場待到下午三四點就說要回去了。
陳助理剛才給她打來電話,說她那間工作室已經在裝修中,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謝明朗見她有事要忙,沒再挽留。
去工作室的路上,慕霜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開車的那個男人。
“我玩賽車的事情,不準告訴我爸。”
前面剛好紅綠燈,謝易臣踩下剎車停了下來。
慕霜一邊手肘撐在車框邊沿,又補充道:“陳助理也不能說。”
“撒謊你會的吧?”慕霜歪頭看他,“就像你那晚跟陳助理通話那樣,臉不紅心不跳的。”
謝易臣側眸,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睛。
她知道了。
知道陳助理會打電話來“查崗”的事情。
男人搭在方向盤的手都握緊了些,骨節凸出,低聲問她:“你不生氣?”
慕霜:“生氣有用嗎?”
“沒有你,還會有下一個你。”
沒人喜歡這樣被人“監視”著。
不管謝易臣來她身邊當保鏢是為了什么,至少他現在是聽她的。
這就夠了。
慕霜偏頭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
慕伯山想讓她嫁進謝家。
但也只是他想而已。
……
工作室的裝修已經進行了一大半,慕霜看過之后沒覺得哪里有問題。
回到慕家后她用電腦在網上發布了招聘信息,列明了工作崗位的要求,著手準備招人的事情。
慕霜弄完這些事情后在日歷本寫下備注。
往后翻了一頁,發現下個月她還有一場在法國的秀展要去看。
可是要穿的衣服還沒準備好。
慕霜打算自己做一件。
她之前設計的那些衣服都是偏日常風的,所以樣式簡單休閑。
去參加時裝周的衣服自然要隆重些,慕霜拿出畫冊,翻看著自己以前設計的衣服,視線定格在她的畢業設計作品上。
慕霜的畢業作品是一件旗袍,領口沿用側邊盤扣的設計,絲絨質地,采用廣繡中的平金繡法,以四時花卉為主題,色彩淡雅,極具東方韻味。
其精湛的刺繡工藝在其他同學眾多的現代時裝中脫穎而出,別具一格。
這件旗袍后來還在倫敦時裝周展示過。
慕霜會刺繡這件事主要得益于她奶奶的好姐妹連氏。
他們家是刺繡世家,在國內獲過不少工藝美術精品的金獎,其繡品曾被不少世界名人收藏過。
慕霜小的時候跟慕奶奶相處的時間比較多,認識了這位連奶奶。
連奶奶有一個女兒叫沈蔓青,一個很漂亮的阿姨,當時的小慕霜就是跟她的兒子定下了娃娃親的。
但是后來天意弄人,慕霜再也見不到這位沈阿姨和她的兒子。
慕霜來了靈感,打算用刺繡做一件改良式的旗袍。
當天晚上她就熬夜在房間里畫設計稿。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慕霜趴在一張桌子上淺睡了一會,手臂被她腦袋枕得發麻。
她伸了伸懶腰活動著筋骨,墻上的掛鐘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早上六點整。
慕霜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打算下樓吃完早餐后再回房間補一會覺。
她沿著樓梯往下走,腳下踩著的拖鞋在大理石上發出了噔噔噔的聲響。
慕霜困意未消,眼睛都沒怎么睜開,抬起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意外突然發生——
往下的一級臺階處無故淌著一些水,她一個沒留神往下踩,踩空了好幾級。
慕霜眼睛瞪大,整個身體瞬間往前傾,沿著樓梯滑落,右腳隨之而來傳來陣痛。
聽到聲響的周姨和謝易臣同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