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的手撐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臉色痛苦,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一道高大的身影半蹲在自己面前,謝易臣斂下眸,低頭看了下她的右腳,手指剛碰了一下,就聽到她喊了一聲:“痛!”
“你奏凱!”她痛得連說話都嘴瓢,伸手推他。
女人力氣小,根本不起作用,謝易臣被推了一下依舊巋然不動。
她腳踝處那里已經腫了起來,需要馬上處理。
“能走嗎?”
慕霜覺得他問的簡直就是一句廢話,“你、覺、得、呢?”
謝易臣抿了下唇,似乎在猶豫什么,開口詢問她的意見:“我抱你?”
慕霜對上他的眼睛,表情有點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然而謝易臣把她的默認當成了同意,直接抓過她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女人肌膚上柔軟的觸覺從他臉龐一擦而過。
他低著頭盡量不去看她,另一只手僵硬地穿過她的膝蓋彎,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男人手臂健碩有力,穩穩地抱起她,輕輕松松。
第一感覺就是,她怎么這么輕?
突然失去重力的慕霜本能地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卻碰到后頸處的一片汗意,又熱又黏的。
她又把手往他胸口處的衣服上抹來抹去的,“你干什么去了?”
其實不止是脖子,男人的額角邊上也是汗,后背的衣服微濕。
謝易臣往沙發那邊走,說話的時候整個胸腔都在動,解釋著:“我剛晨跑完。”
本來他回來后打算休息一會再去洗個澡的,結果碰到她腳崴的這個意外情況發生。
謝易臣把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她依舊勾著自己脖子的手,偏了下頭,嗓音低啞:“松手。”
慕霜這才后知后覺,趕緊把雙手松開,掌心向下,撐在沙發柔軟的坐墊上。
謝易臣半條腿屈膝蹲下,查看著她的腳傷情況。
“我先去給你拿冰袋敷著,好好坐著別亂動。”
周姨在身后一臉歉意:“怪我怪我,我剛剛在擦樓梯扶手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腳下的水桶,打算去拿拖把拖干凈的……”
她還沒來得及收拾,沒想到慕霜這時候下樓。
慕霜也知道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是她自己沒注意,擺擺手說沒事。
后面的尾音被生生止住,是疼痛所致,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把冰袋直接按在她那只腫了的右腳。
“你就不能溫柔點?!”
其實謝易臣的動作不大,只是慕霜完全沒有準備,下意識的反應就比較大。
她說完還用沒受傷的那只左腳踢了他一下,以示泄憤。
謝易臣動作反應很快地抓住她的腳腕,眉眼漆黑,眼神沉沉地看著她。
男人的掌心帶著灼熱,連著慕霜那一片肌膚都變得滾燙起來,讓她有些不太自在,況且周姨還在一邊看著。
她晃了晃自己的腳丫子,又白又晃眼,臉蛋都鼓了起來,“你松開。”
周姨看了下慕霜受傷的右腳,一臉擔憂,“都腫成這樣了,我馬上去請徐醫生過來。”
謝易臣將冰袋放下,站起身來,“不用,直接去醫院。”
不知道有沒有骨折,家庭醫生來了也不能給她拍片,不必浪費那個時間。
慕霜聽了卻拒絕。
她感覺冷敷后已經好一些了,沒這么痛,應該不嚴重。
謝易臣這回的態度卻難得的強硬,不管她的意見,徑直將人抱起,對一旁愣在原地的周姨說:“我送她去醫院。”
慕霜被他抱著往外走,還在他懷里掙扎著。
“說了我不想去。”
見男人沒應答,慕霜勾著他脖子的手都在用力,“謝易臣你現在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男人腳步不停,線條完美的下巴緊繃著,眉頭擰起。
“什么都可以聽你的。”
“但去醫院這件事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