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也沒精力再去找,他走到一處地理位置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坐下來,警戒著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帳篷中陸陸續續傳來村民打鼾的聲音,莊秋隨手扯了幾根細草,眼睛看著前方,手熟練地編織起來。
一只只長相奇形怪狀的生物在他的手中誕生,他也記不太清自己是從哪里學的了,總之這門手藝在他生病的時候,陪他度過了一段無聊的時間。
也不清楚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串極輕的腳步聲,莊秋眼眸一下睜大,一個翻身起來看過去,是休息好起來換班的夜雨。
兩人此時相距十多米,夜雨有些驚訝的看著莊秋,他二人的修為差一個大境界,按道理對方應該察覺不到她的。
“你去休息吧。”夜雨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伸手指了一下最靠邊的帳篷,那是胖魚專門給莊秋搭建的,畢竟是小師叔,好好對待不會有壞處。
“我不困,我還能再守一會。”莊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夜雨一手將莊秋拉起來,神色淡淡的,“不要勉強。”
之前睡過一覺,現在確實不困的莊秋見此只能點點頭,轉身進了帳篷。
里面只鋪了一張床,相對空曠。
莊秋脫了鞋坐在床上,將面板喚出,他白天和刃一一起去藏飲閣登記名字的時候,掃了一眼閣內的掛著的任務,有不少和他面板上的任務區重疊。
任務不同,但執行任務的區域相同。
就比如面板中的每日任務里有摘取六支斷離花的選項,而藏飲閣相對應的有捕獲三顆離蛇蛇膽的任務,離蛇生長的地方必有斷離花,斷離花生長的地方也必有離蛇。
賺兩份錢這個想法是有可行性的,現在最缺的就是修為,他打算回去后除了每日任務,其他任務都先暫時擱置,先把修為提到開光期,然后再接任務。
修為上不去,他那些支線主線任務都只能當成一個擺設,強行接就會像這次一樣,可有可無,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甚至有拖后腿的風險。
莊秋越想越覺得靠譜,他天賦不差,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到開光期。
考慮出答案后,莊秋吐出一口氣,伸手將自己的外衣褪去,他現在要養精蓄銳。
衣服剛脫到一半,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忽然緊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細細摩挲著,像是要找尋昔日的熟悉感,同樣冰冷的氣息噴灑在莊秋耳后,激起少年一身雞皮疙瘩。
沒有得到答案,對方另一只手從背后攀附到他的肩胛骨,如蛇一般上移順著他的側頸摸到下顎線,冰冷的指尖宛如蛇信,一點一點地試探著他的臉側,意圖摸出偽裝的面具。
可還是什么都沒摸到。
那人帶著些許氣憤,抬起膝蓋壓著莊秋的后腰直接將他埋在了被中,莊秋再次被壓制的動彈不得,這種感覺過于熟悉,他頭皮一陣發麻,直覺驚悚。
柳熙不是走了嗎?
怎么又回來了?他帳篷外面不是還有幾個人守著的嗎?
“你大師兄那層結界對我而言形同虛設,魔嬰的那些弱點,你從哪里聽說的?”柳熙垂眸看著趴在床上無法反抗的少年,試圖從對方身上看到一點江音的影子。
在他還披著鬼修馬甲在江音身邊裝好魔的時候,他們不止一次接任務獵殺謀害他人性命的魔嬰,手腳關節脖子這些弱點并非沒人知道,說便說了。
但魔嬰真正的腦子在脖頸,眉心紅點變黑的含義可都是他親口告知給江音的。
這是歷代魔尊代代傳下來的秘密,他們需要拿捏住所有魔族的弱點才能安心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可以確定,整個修仙界只有他和江音知道。
那么莊秋所說的那些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柳熙的手仍捏著莊秋的腕骨,卻無法從中獲得一絲熟悉的感覺,“你到底是誰?”
莊秋呼了兩口氣覺得自己能說話后,掙扎著回道:“我聽別人說的,你問這個干嘛?”
“聽誰說的?”柳熙眸光微閃,又問。
“我不知道,他修為比我高,渾身裹在光中我看不清晰,他也是說與我有緣才告訴我的。”莊秋腦子轉得飛快,他馬甲那么多,確實不記得自己是從哪里聽說的,也不知道柳熙為什么要緊抓著這點不放。
看來他以后還是要收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