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他的目光隔著不透明的墨鏡落在她的眉間,挑眉,“難道你還想待在這里檢查嗎那也行啊。”
夏油小紅連連搖頭,站起身來,把自己的女仆裝捋平。
看到上面糟糕的血跡和推來推去拉拉扯扯留下的痕跡褶皺,少女煩惱地蹙著眉,擔心地道“啊我的衣服變成這樣了呢,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洗掉這些污漬。”
真是的。
是她太能夠接受這種設定,所以能夠輕而易舉地把該擔憂的部分轉移到這些細微的細節上;還是說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認為這些值得普通人憂慮困惑的事情是要排在臟污的工作服后的呢
護士在她到達醫院之后就已經為她擦拭了臉上和脖頸上的血跡,此刻露出那雙清澈如同清泉的雙眸和清麗干凈的面容,雖然鼻尖和臉頰還泛著淡淡橘紅的痕跡,但顯然易見狀態好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五條悟隨意打了輛車到女仆店的巷道門口,青年插著兜,夏油小紅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高頎的背影。
漸漸落下的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少女盯著前方影子的拖尾,遲疑著,最終還是出聲道“五條前輩今天的事。”
“嗯”白發的前輩停下腳步,應聲轉過來,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像已經厭倦了今天的額外甜點和有趣事件,漫不經心地打著哈欠,有些神游的姿態。
“我”她變換了幾個吐字,只說出來幾個我字。
“有事想問我”他望來,戳直了當地道。
“我想知道您說的那種怪物,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出現在這里的嗎”她深吸一口氣,困惑地道。
他短促地“啊”了一聲,緩慢地把視線移到她的面容上。
那雙眼尾下垂的無辜杏眼像圓眼的傷心貓貓,微粉的臥蠶與輕蹙外翻的眉更添愁態。
本以為今后都不會問了呢。
她這個時候這樣出聲,是出于什么呢,對自身窘境的擔憂畏懼與自責
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考量,修指撐著下頷,年輕的咒術師在談到這個相關話題時聲音沒有那么古板,不像是傳統的那種認真又淡漠的語氣,帶著些來自于上位者的倨傲和不在意。
涉及到專業領域時,青年的氣度與談論女仆咖啡廳的甜點的態度沒什么額外的莊重不同,反而讓他覺得更索然無趣一些。
他道“是的吧,畢竟那么能讓咒靈這么喜歡、甚至能夠忽略掉即將死去的畏懼感的存在我確實沒見過幾個。”
“奇怪的是,如果你擁有這樣吸引咒靈的體質的話,又是怎么安然無恙地長到那么大的呢據我所知你只在高專山角的水車旁被襲擊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