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成的面色隨著紀雪汶的話而不停轉換,愈發陰沉難看。
他和陳雅有很親近的關系,而兩人在事業上又是合作伙伴,可以說公私都親近的很,兩人幾乎形影不離。所以當陳雅發生意外而他卻一切如常時,趙容成就猜測過陳雅是被人暗算的。
卻不曾想,陳雅是被暗算的不錯,但她居然不止被暗算過一次。
明明身上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但幕后黑手見她情況好轉,居然又動手害了她一次又一次,一定要她受盡折磨,置她于死地。
趙容成的脊背逐漸佝僂,頭顱垂得很低,他用力抓著頭發,喃喃自語道“到底是誰竟然這么恨阿雅,要那么折磨她。”
謝遠看了眼站在門口、神情很局促的花姨,和趙容成說道“那個人對陳雅下手那么多次卻不被發現,單憑這點就能排除陌生人作案的可能,一定是熟人動的手。你不如把陳雅幾次復發情況接觸過的人都回憶一下,然后在這些人級查。”
“考慮到對方暗害陳雅的手段過于惡毒,對方肯定恨極了陳雅。這人若是就藏在你們周圍的話,不可能將恨意藏的那么好,多半會露出馬腳。而既然你們什么都沒有發覺,那么那人隱藏在陳雅的身邊的可能性不大,十之八九是用權錢收買你們周圍的人動手。”
謝遠問道“你要不要報警,讓警察幫忙查一下你周圍人的資金賬戶,看看有沒有誰的賬戶里出現過大額的轉賬記錄。”
趙容成面色不停的變化著,沒有立刻說話。
過一會兒才道“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懷疑,所以請警察幫忙查過,周圍人里有大額資金進賬的的確有一個,那人是阿雅的助理。但是她賬戶里的錢就是阿雅轉的,我問過清醒時的阿雅,阿雅也承認了,說那個助理最近家里遇到點困難很缺錢,所以她就借了幾萬給她應急。”
“那個小助理挺感激阿雅的,應該不是她動的手。”
“那其他人呢有沒有異常”
趙容成緩緩搖頭。
紀雪汶皺了皺眉,移開視線,目光落到陳雅身上,頓了一頓,說道“我們把陳姐的問題給解決,如果實在找不到兇手的話,那就將陳姐周圍的人全都開除,一勞永逸。”
趙容成點頭“這樣也行,我和阿雅實在承受不起再來一次這樣情況的風險了。”
花姨聞言愣住了,當即道“老趙,你要開除哪些人啊”
趙容成看了她一眼,微抿了下唇,開口道“當然是全部小葉、小韓、王叔,包括花姨你。”小葉和小韓是陳雅和他的助手,王叔是司機。
花姨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臉上露出很明顯的怒意,強忍著怒意試圖平靜道“老趙,我在你們家當保姆都有二三十年了,從小陳出道時我就開始照顧你們倆的生活,二三十年來一次錯都沒犯過,也沒人能那些狗仔從我這挖走一丁點的消息。我對你們倆忠心耿耿,你居然懷疑我,要把我給開除”
“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小陳現在的模樣有多嚇人,我從頭到尾都沒說什么,也沒嫌棄過小陳,盡心盡力的服侍她。”
“你抿心自問,我可不可能是害小陳的兇手,你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可能要把我開除,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對的起我的付出嗎”花姨說著,臉上的神情逐漸咄咄逼人起來。
她的神色憤怒的很真實,并沒有心虛的表現,謝遠觀察著她,心里將她的嫌疑稍微劃去了一點,對著紀雪汶和傅明州也微微搖了下頭。
趙容成想說什么,又忍耐了下來,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會額外多付你一月工資做你的遣散費。”
花姨原本工資就有近兩萬,在陳雅出事后,因為陳雅的外在情況很糟糕,趙容成感激花姨對陳雅的照顧,也希望花姨別嫌棄陳雅,特意把工資又翻了一番,現在花姨一月工資有五萬差不多。
趙容成要遣散她,愿意多給她五萬的散伙費。花姨卻不樂意,畢竟工作還在的話,她可以有無數個五萬,離開的話她就只有這一個五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