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陳硯榕不懷好意地望向窈窕貌美的玉珠,目光在女人豐滿的胸脯上停留了片刻,壞笑:“沒關系嘛,不就是一份差事,丟就丟了,聽說二弟院里的兩個礙事的小狐媚子都消失了,你們小夫妻兩個這下終于可以高枕無憂,小別勝新婚,二弟,你以后可不能再冷落弟妹了,不然弟妹再跑一趟王府,你估計就得挨板子了。”
話音剛落,身后的管事小廝們哈哈大笑。
玉珠聽出來了,老大這是刻薄她善妒,她氣得剛要上前理論幾句,就被丈夫拉住了胳膊。
“大哥教訓的是。”
陳硯松再次躬身給老大見了一禮,笑吟吟地奉承:“如今咱們家就屬哥哥最了不起,得了王爺的賞識,做行宮那么大的生意,往后弟還要仰仗大哥多多提攜,大哥可不許拒絕哦。”
“那怎么會。”
陳硯榕皮笑肉不笑了下,論起虛偽隱忍,他還真不是老二的對手。
奚落夠了,陳硯榕咳嗽了數聲,笑道:“我外頭還有事,就不打擾二弟夫妻團聚了,過后為兄擺個席面,請些族中長輩和幾位大掌柜用飯,二弟可一定要來賞臉。”
說罷這話,陳硯榕帶著下人們揚長而去。
“是,小弟一定來。。”
陳硯松沖著老大的背影,躬身見禮,他面上雖笑著,可是眼里卻逐漸冷了,遍布殺意,慢慢地直起身,喃喃笑:“大哥走好、走好。”
一旁的玉珠將丈夫的神色舉動全看在眼里,莫名,她覺得害怕,總覺得蔭棠這一次回來,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日的喧鬧,就這樣過去了。
夜幕降臨,星子稀疏,天上的圓月多了個小缺口。
屋里燒得很暖,點了能讓人凝神靜氣的道遠香,內外過于安靜,就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玉珠已經換了厚軟寢衣,坐在梳妝臺前,惴惴不安地往手上抹潤膚膏子,透過鏡子往后看,蔭棠此時坐在圓桌邊,桌面上擺了幾道下酒涼菜,還有喝空了的三只酒壺,他一手拿著本時興的話本,另一手端著杯子,仿佛被書完全吸引住了,時不時發笑。
他越是云淡風輕,玉珠越瘆得慌,絕不對勁兒。
晌午花園子里見過老大后,蔭棠一句也沒罵老大,笑呵呵地先去給老爺子請安,隨之倒頭睡了一下午,他連衣裳都沒換,用過晚飯后就坐下看書喝酒,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又好像什么事都發生了。
玉珠低下頭,手揉著發悶的心口,這次來葵水肚子很疼,血特別多,讓人不舒服,她之前曾設想過很多次,蔭棠回來后是什么樣的情境,畢竟之前他們吵得厲害,甚至都分開住了,可是如今呢,他們倆居然同時忘了云恕雨,竟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個屋里。
“蔭棠。”玉珠心里不好受,長嘆了口氣,轉身望著丈夫,再一次試圖與他認真溝通:“咱們好久沒見了,要不,今晚說會兒話?”
“啊。”陳硯松回過神兒來,放下書,笑著問:“你剛說什么來著?我沒聽到。”
“我說……”
玉珠起身,走到丈夫跟前,柔聲道:“咱們要不說會兒話。”
“明日吧。”陳硯松抖了抖書,明明眼睛都熬紅了,卻一臉的興奮:“這書可有意思了,我今晚要看完的,你先睡吧。”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丫頭們的吵嚷聲。
不多時,從外間走進來個窈窕清麗的女人,正是戚銀環,她顯然打扮了番,化了淡妝,雙手捧著個漆盤,上頭是五瓶酒。
“二爺,酒給您端來了。”
戚銀環屈膝見了一禮,頷首微笑,將酒壺依次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