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松一開始還未在意,猛地回過神,皺眉看向戚銀環,笑道:“我怎么沒見過你?”
戚銀環俏臉微紅:“奴婢是前不久二奶奶救回來的孤女。”
陳硯松扭頭看了眼妻子,目光鎖在戚銀環臉上,笑著問:“那你叫什么啊?”
戚銀環越發害羞了,怯懦道:“奴婢名叫環兒。”
見到此,玉珠越發憋悶得慌,直接動手往外推戚銀環:“行了,你出去吧,這兒用不著你伺候。”
將女人打發走后,玉珠關上門,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她既不能讓蔭棠知道自己私底下和極樂樓殺手接觸,也不能讓戚銀環接近蔭棠,都是非常危險的事。
還有。
按理說,戚銀環躲蔭棠都來不及,她為何上趕著端酒?
玉珠心里亂急了,一時間毫無頭緒,剛轉身走入內間,就看見蔭棠的臉陰沉難看,這么短的功夫,他居然又喝了兩瓶,酒氣上了頭,雙眼布滿了血絲,仿佛一頭隨時會失控的野獸。
“你早些安置吧。”
玉珠長嘆了口氣,徑直朝拔步床走去,現在他喝多了,也沒法溝通了。
誰知,她剛上了床,就聽見身后傳來聲陰惻惻的笑。
“倒也不必防我到這種地步吧。”
陳硯松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冷著臉,一把將書扔掉。
玉珠心里一咯噔:“你什么意思啊。”
陳硯松冷笑:“別跟我裝傻。”
玉珠鉆進被子里,淡漠道:“你喝醉了,有事明天再說。”
“呵,倒不跟我說了。”陳硯松仰頭咕咚咕咚灌了數口就,手抓住桌沿兒,暈暈乎乎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床前,盯著背對著他的妻子,冷聲質問:“福濃為什么被王爺指婚給旁人了?云恕雨為何不見了?還有我的差事,為什么沒了?你到底在王爺跟前胡說八道什么了!”
玉珠緩緩地坐起來,她猛地想起年前的事了。
當日,她得知蔭棠去百花樓里胡混,緊接著王爺又將那花魁賞給他做妾,她嘶聲力竭地要他給個說法,告訴他,她絕不可能和勾欄女稱姐道妹,誰知,這混賬東西居然說了句:有本事你去找王爺理論,我可不敢找他。
玉珠冷笑了聲,望著丈夫,淡淡回報了句:“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有本事啊,你也去找王爺問問。”
“賤人!”
陳硯松忽然炸毛了,破口大罵了句,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摔到地上,碎瓷片瞬間飛濺起,如此還不解氣,他一把將滿桌的酒菜全都拂掉,抓起花瓶胭脂盒子一通亂砸,咬牙切齒地罵:“就你會摔東西,老子也會!”
這時,丫頭們要進來瞧,陳硯松扭頭喝罵:“滾,誰敢進來,老子拆了她的骨、剝了她的皮!”
玉珠被這男人的瘋樣嚇得身子往后躲,她手緊緊抓住被子,成婚這些年,雖說偶有吵嘴,可被罵賤人,還是頭一次。
“你罵我什么?”
玉珠眼淚不住地掉,心如刀絞:“你、你再罵一次。”
“我罵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