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隨手扔到靠墻的桌上。
玉珠不禁抬眼望去,發現男人身上的天青色長袍上遍布血漬,看上去駭人得很,不禁嚇得又往后躲了下。
“你別怕。”
魏王忙道:“孤王今兒打獵,不當心沾上了那些牲畜的血。”
說到這兒,魏王將長袍解下,揉成團扔到外頭,皺眉吩咐門口立著的侍衛:“去,給孤王洗一洗。”
魏王這番行為,將玉珠弄得局促不安。
他看起來不拘小節,可怎地在一個婦人跟前寬衣解帶?
玉珠連頭都不好意思抬,余光瞅見,魏王這會兒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越發顯得身材魁梧,甚至都能看到胸口似紋著頭獠牙惡虎,此時福伯下山領賞去了,璃心在廚房做飯,良玉跪在院子中,這屋里,只有她和魏王兩個人了。
“王爺,妾、妾……”玉珠緊張得都口吃了,忙要站起來:“妾去廚房幫把手。”
“夫人別走。”
魏王一把抓住玉珠的手。
“你做什么?”
玉珠嚇得苦干舌燥,忙要開掙扎,誰知發現他的氣力特別大,她壓根逃不掉。
“你別怕、別怕。”
魏王并未放開玉珠的手,忽然,男人一臉的哀傷,眸中竟泛起淚花,摩挲著女人的小手,重重地哀嘆了口氣:“你和我五年前歿了的小女兒眉眼間甚是相似,一看見你,我就想起了她,她母親徐氏知書達理,是我最喜愛的女人,因孩兒歿了,郁結于心,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玉珠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暗道原來如此,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若是娘娘和小姐知道您如此悲痛,想必泉下也不好受。”
說話間,玉珠往邊上又挪了幾分。
魏王自然曉得女人對他警惕防備,他接著進攻,深情款款地望著玉珠,暗示:“哎,五年過去了,我依舊十分想念愛慕徐氏,所以一直想找個同她一樣溫柔貌美的女子,封為側妃,隨侍在孤王身側,孤發誓,定會好好寵愛她,不叫她受半點委屈。”
玉珠慌極了。
依照女人的直覺,她覺著魏王似乎對她有所圖,可這人又只是念叨小女兒和徐妃。
為保險起見,玉珠也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昔年漢武帝寵愛李夫人,樂師李延年曾獻詩一首夸贊李夫人的美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摯愛和佳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怎能有替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