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魏王手指向立在門口的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笑道:“讓他倆過過招兒,孤瞧一瞧。”
話音剛落,那個叫駿彌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沖福伯抱拳見禮,冷冷道:“請。”
福伯不敢在王爺跟前動武,剛準備說不敢的話,那駿彌的拳頭就如雨點般砸過來,福伯被架在了火上烤,只能去抵擋,可到底上了年紀,力氣和反應都不如年輕小伙子強,勉強對了十來招兒就落了下風,被那駿彌一拳打在了肩頭,連退了數步才停下。
福伯忙笑著躬身見禮:“王府一等侍衛果然名不虛傳,多謝小哥手下留情。”
駿彌不屑地掃了眼福伯,退到門外守著。
“哈哈哈。”魏王拊掌大笑:“能跟駿彌對這么多招兒,也算厲害了,賞!”
這時,崔鎖兒踏著小碎步上前,躬身道:“主子,咱們的馬匹在山下拴著,賞人的金銀錠子都在底下哩。”
魏王很自然地接了這話茬,下巴朝努了努,“駿彌,你帶福伯去山下領賞去,對嘍,那會在來的路上,孤王獵了只梅花鹿,今兒是太后的生辰,孤不殺生,你們順道將鹿牽上來,過后讓袁夫人幫著治治鹿的腿。”
將礙眼的福伯打發走后,魏王心情舒暢多了。
他端起茶抿了口,頓覺沁人心脾,扭頭笑著問一旁立著的玉珠:“好香的茶,跟孤平日喝的不一樣,拿什么泡的?”
玉珠笑道:“是用梅花上收集的雪水泡的。”
她忙屈膝給魏王見了個禮,不好意思道:“我家老仆方才在您跟前獻丑了,怎好拿您的賞賜呢。”
“那有什么。”魏王手指點了下旁邊的位子,笑道:“這兒也沒外人,你坐吧。”
玉珠本不敢與王爺同坐一桌的,可見王爺如此寬厚大氣,心里的防備又去了幾分,大大方方地入座,低頭將栗子酥往男人跟前推去,輕聲道:“您嘗嘗。”
魏王捻起一塊,笑吟吟地盯著美人,嚼著香酥的糕點,柔聲問:“你做的?”
“是。”玉珠被男人看的有些不舒服,不自覺地往邊上挪了幾分。
魏王笑笑,忽然,他發覺侍立在門口的婢女良玉時不時地往屋子里瞅,臉頓時拉了下來,重重地冷哼了聲,喝道:“陳家的仆人好不懂規矩,竟敢暗中窺伺孤王!”
話音剛落,崔鎖兒便會意,疾步走了出去,一把揪住良玉的衣襟,揚起手就打了幾個耳刮子,像揪小雞兒似的,將良玉扯到院中。
玉珠見狀,嚇得趕忙站起來,都說伴君如伴虎,果然這樣,這些王侯的脾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方才還和和氣氣,這會子就開始打打殺殺了。
“你莫要慌。”魏王笑望向玉珠,柔聲道:“孤王今兒多嘴問了蔭棠一嘴,難道不怕妻子外頭危險?哎,他誤解了孤王的話,說如今你倆還未和離,為防止你不守婦道,特讓陳府的家生婢女盯住你,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去報給他。哎,好好的一對兒,怎么弄得一個防著一個呢,你說他那么伶俐的人兒,怎就做出這樣不體面的事呢?”
玉珠鼻頭發酸,心里堵得慌,慢慢地坐下,含淚冷笑:“他要強,大概不愿和離,想休妻吧。”
魏王連連搖頭,喃喃說了聲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