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松從書房取了解酒藥后,就急匆匆往后院趕,他在商場和官場打混,隔三差五就有宴飲席面,喝酒是必不可少的,于是請名醫配了頂好的解酒藥,隨身攜帶,很是方便。
“再讓廚子做點飯。”
陳硯松叮囑緊跟著他的阿平,“她吐了那么多,醒來肯定會餓,把那魚糜粥做上,對了,待會兒讓人回一趟老宅,把她的衣衫鞋襪帶幾身來,差點忘了,我看她手上好像擦破了皮,再尋點兒傷藥。”
阿平一一記在心里,問道:“那吳爺呢?”
陳硯松厭煩道:“甭理他。”
他這會兒心突突直跳,若是這回順利些,玉珠能囫圇個兒從王爺手里脫身,若是再順利些,把吳十三給整死……
他堅信,玉珠只是被這個小白臉給哄了,將來吳十三死了,他在旁溫柔安慰,誠心誠意給她道歉,她肯定會原諒他,會同他和好如初的。
畢竟他們還有個孩子。
對,她只是太生氣了,惱他,這才故意在他面前和吳十三親密。
想到此,陳硯松催促阿平趕緊去辦差,而他則加快了腳步,走到窗子跟前。
陳硯松習慣性地停下腳步,靠近聽了會兒墻根,不聽則已,一聽火就起來了。
袁玉珠這浪蹄子竟然叫吳十三防備他,那般的溫柔細語,若非相互喜愛,不會說出這種話。
陳硯松快站不穩了,眼前陣陣發黑,原來,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而此時,屋里忽然想起陣刺耳的床榻咯吱聲,女人痛苦的喊聲也隨之響起。
同時,吳十三催促:“快別跪了,躺下。”
陳硯松這會兒臉比秋天的楓樹葉還紅,眼睛都要噴刀子了,握拐杖的手青筋爆起,氣得胸脯一起一伏,似乎都能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他媽一出活春宮,雖然看不見,可里頭那倆是那么的“金童玉女”,光靠聲音去想,也知道多么的賞心悅目。
陳硯松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還傻呵呵地替她取藥,幻想將來一起過日子,他再也忍不住,瘋了似的用拐杖拍打窗子,拐杖不解氣,就手腳并用。
“袁玉珠,你這個淫婦啊!”
陳硯松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居然掉眼淚了:“欺人太甚,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果然,里頭的動靜頓時停了。
忽然,陳硯松聽到一抹極微弱的女人聲音:“把蠟燭吹滅,他應該會走吧。”
男人悶聲道:“我這就去,你保持住,等我。”
呼哧,屋里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與此同時,傳來男人假裝熟睡的“鼾聲”,還有女人偷笑聲。
陳硯松只覺得自己像被人抽了幾耳光,臉疼得厲害。
他能怎樣?進去把袁玉珠拉出來?
他敢怎樣?去殺了吳十三那個奸夫?
站了會兒,最后,男人彎腰撿起拐杖,失魂落魄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退出了這個不屬于他的夜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