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魏王的瞬間,戚銀環就知道她的算計可能失敗了,數種想法在腦中盤旋。
陳硯松出賣了她?
還是當日益陽縣有活口爬回來告密?
按理說王爺現在應該被蠱毒折磨的瀕死了,為什么還能站在這兒?難道有高人給他解毒?不可能,二師兄的毒術天下無雙,沒人能解,便是她這個親傳弟子都沒解藥。
戚銀環只感覺渾身綿軟無力,頭陣陣發暈,她被下藥了!什么時候的事?陳硯松動的手?
就在此時,玉珠也進來了。
戚銀環看見玉珠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更是驚詫,不是說王妃要治這賤人死罪么?
難道說,城里鬧得風聲鶴唳,是為了誘捕她?
不管怎樣,反正打死了不承認。
“王爺。”戚銀環目中含淚,手吃力地撐在地上,跪好了,她見自己此時只穿著肚兜和褻褲,羞得用胳膊遮擋住,慌張地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噯呦,您的下巴是受傷了么?”
魏王脫下大氅,扔到一旁,徑直走到里頭,端坐在最上首的太師椅上,食指點了下桌面,讓玉珠也坐。
他什么話都不說,直勾勾地盯著戚銀環。
戚銀環被盯得渾身汗毛倒豎。
“王爺。”戚銀環淚眼婆娑地望著男人,試圖勾起他一絲憐憫,“不曉得您聽了誰的誣告,才這么生氣,奴婢敢用性命發毒誓,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我、我知道了!”
戚銀環猛地扭頭瞪向陳硯松,急道:“是他!他一直記恨您搶了他妻子,不論王府還是那個外宅,守衛均森嚴無比,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又沒三頭六臂,如何強闖?我瞧您呼吸粗滯,下巴傷的又厲害,不用問,定是有人用抹了毒的東西刺傷您,妾身曾聽陳硯松說過是袁玉珠做的,可區區一介婦人如何敢?說不定就是陳硯松往袁玉珠手上或者哪里抹了毒,他也恨袁玉珠羞辱背叛他,如此借您的手殺妻,然后設局栽贓在我身上,甚至還殺了駿彌等人,為的就是除去覬覦他老婆的吳十三,簡直是一石數鳥!”
陳硯松知道這女人狗急跳墻了,忙反駁:“你還在扯謊!駿彌死的時候我可在洛陽,家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見了,崔公公也能替我佐證,我哪里能去殺他!”
戚銀環冷笑數聲:“你陳二爺用自己去?大可以雇傭殺手啊,你又不是沒這么干過!”
玉珠親眼見到狗咬狗,厭煩地別過臉。
“咳咳。”
魏王拳輕掩住唇,咳嗽了兩聲,打斷這不體面的互相攀扯。
他仍然沒有說話,接過崔鎖兒遞來的藥茶,一手托著,另一手用蓋輕輕地抹茶湯表皮的浮沫。
戚銀環又懼又恨,呼吸不禁急促起來,李梧這王八蛋究竟怎么想的?為何一言不發!
“銀環哪。”